衣衫碎裂的聲音在凄涼的月色之下響起,絕望到令人窒息。
“你干什么!寒王殿下!秦漠寒!”
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無力,到最后竟是讓人心悸的悲涼。
啪!
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臉上,卻讓他眼中的血色更加濃重。
秦漠寒單手將她的雙手抓著,環(huán)過頭頂,眼中的掠奪之色讓葉貞心如死灰,想要流淚,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只剩下低聲的嗚咽。
“我恨你,秦漠寒,今日你若碰我,我會(huì)恨你一輩子。”
“恨便恨吧,就算是恨,我也甘之如飴。”
他垂首,像久旱之人終于遇上了甘泉,極力攫取著她的芬芳。
“唔唔唔……”
葉貞咬他,踢她,卻只是螳臂當(dāng)車,在他的強(qiáng)橫之下潰不成軍。
她的手邊就是一塊尖銳的石頭,只要她撿起來,狠狠地朝秦漠寒劃下他的脖頸,他便能死在她面前。
她是恨他的,她是恨他的,可為什么,明明恨,卻下不了手……
葉貞以為自己不軟弱,可為什么在面對秦漠寒時(shí),卻軟弱到連她自己都厭惡。
她的雙眼一片模糊,心口處的撕痛開始像四肢百骸蔓延,直至秦漠寒碰過的每一處,都猶如萬只螞蟻啃噬。
她渾身顫抖,如瀕死的魚般掙扎,可秦漠寒卻像是入了魔障,絲毫沒有察覺她的異樣。
噗。
一朵殷紅的血花在秦漠寒的衣服上炸開,猶如一柄利劍,斬?cái)嗔饲啬械寞偪瘛?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口中不斷涌出鮮血的葉貞,想要抱她,卻被她一個(gè)翻身從懷中掙脫而出。
藥……她的藥……
葉貞艱難地?fù)炱饾L落在一旁的白瓷瓶,將瓷瓶中的藥仰頭倒進(jìn)口中。
她也不知自己吃了多少,只覺那將她劈裂的痛楚在緩慢減弱,而就在這時(shí),陣陣喧嘩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
“瑾王殿下,瑾王殿下,王爺此時(shí)不在府內(nèi)!您不能強(qiáng)闖啊!”
秦玉瑾?
葉貞心中一跳,還沒來得及攏好自己的衣衫,便瞧見了不遠(yuǎn)處的秦玉瑾,以及他身后急匆匆追來的寒王府仆從。
“殿下,葉,葉小姐……”
看到眼前的一幕,管家大驚失色,立刻轉(zhuǎn)過身,將身旁的一眾仆從全數(shù)帶離。
而秦玉瑾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像是被人豁然開了一道口子,頃刻間鮮血淋漓。
“瑾王殿下,我……”
葉貞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雙手卻沒有絲毫力氣,才剛撐起身子,卻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她就像一個(gè)被扯壞的布娃娃,狼狽而又羞恥地砸在兩個(gè)男人面前。
砰!
身體觸地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喚醒了兩人,他們同時(shí)朝葉貞伸出了手,卻是秦玉瑾先抓住了她。
“阿貞,你還好嗎?”
女人瘦弱單薄的身體一入懷,秦玉瑾便感覺到了她的高熱,一雙溫潤的眸子竟是瞬間涌起了殺意,冷絕地射向秦漠寒。
“三弟,你干了什么?”
秦漠寒此時(shí)眼中的血色已然褪去,對著盛怒的秦玉瑾挑眉,不閃不避。
“二哥覺得呢?”
“我殺了你。”秦玉瑾胸中氣血翻騰,目光如刀,手中的劍也刺了出去。
嗤。
劍鋒入肉的聲音。
秦漠寒并未閃躲,絲毫不在意心口處流出的鮮血,盯著葉貞,一字一句道。
“阿貞,我說過,你只會(huì)屬于我一人。”
“……”
他怎么敢這么說?他怎么敢!
葉貞一只手死死地攥著秦玉瑾的衣衫,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那秦漠寒心口不斷涌出的鮮血,撐著一口氣,握著秦玉瑾持劍的手“瑾王殿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