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野。
蕭夜白說這兩個字時一直都觀察著葉貞臉上的表情,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惜他失望了。
這雙漂亮干凈的雙眼里沒有情緒,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波動都沒有,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他或許猜錯了。
“陛下,臣沒有說夢話的習(xí)慣。”葉貞的表情很坦然,從一開始就是:“所以陛下的玩笑不好笑。”
蕭夜白漫不經(jīng)心地摸了摸下巴:“無趣,那可是權(quán)野,月兒你就不感興趣?”
“臣為何要感興趣?”
“朕都忘了。”蕭夜白挑眉:“月兒沒有七情六欲,對朕尚能面不改色,更何況是對一個更無情的男人。”
葉貞心里控制不住地抽了一下,竟生出些許久違的疼,很輕微,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但終歸是疼了。
他不無情,只是他的溫柔只會給心之所向,始終如此。
葉貞垂眸,抹平心中那抹痛意:“陛下這三日不如宿在行宮,那里都是司禮監(jiān)的人,可保安全無虞。”
“月兒這么急著讓朕回宮,是不想同朕獨(dú)處?”蕭夜白摩挲著指腹,上面還殘留著觸碰女人臉頰時留有的余溫,莫名讓他想起昨晚那窩在他懷中毫無防備的嬌軟模樣。
他眼底神色漸深,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不想也得受著,我們的合作還未終止,你依舊是朕的御前女官。”
葉貞下意識地向后退了退,讓兩人保持在相對安全的距離,疏離卻有禮:“臣并無此意,只是出于陛下安全考慮。”
蕭夜白哼了一聲:“既如此,便遂了你的意,擺駕行宮。”
葉貞點(diǎn)頭,山洞里便突然安靜下來,只余山風(fēng)吹過的聲音。
看著女人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蕭夜白更加想把她體內(nèi)其他銀針找出來了,最好是他一根根親手拔干凈,他倒想看看那時候她還是不是這番模樣。
正好行宮有可用的御醫(yī),倒也省了浪費(fèi)時間。
見蕭夜白不再堅持在外游蕩,葉貞心下也是一寬,昨夜她寒氣發(fā)作心神紊亂,現(xiàn)下也有很多事記不清楚,也需要找合適的地方仔細(xì)檢查身體的情況,還有剛才蕭夜白提起權(quán)野時她不再平靜的內(nèi)心,都是從昨夜之后才開始的。
日落之后,兩人才到了行宮,行宮早有人候著,想必早就收到了消息。
對此葉貞也并不意外,蕭夜白此人看似行事放浪,喜怒無常,但實際算無遺策,他的放浪形骸全在外表,內(nèi)里卻十分謹(jǐn)慎,不允許任何超出他掌控范圍內(nèi)的事物。
到了行宮,葉貞便自請修養(yǎng),蕭夜白也允了,等葉貞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全程都在跟隨的暗衛(wèi)才顯出了身形,將一根銀針恭敬地放回蕭夜白手中。
“藥王谷的銀針,看手法是由藥王親自下手。”
“藥王谷?”蕭夜白把玩著銀針:“難怪下毒差點(diǎn)狠厲。”
“屬下還查到這銀針上的刻文屬于前朝皇室。”
“前朝?”蕭夜白眼光一閃:“難怪要封住她七情六欲了,看來那個傳言倒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