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人意外的是司晝沒有對我下手,他平靜的看著我,對我說,只要我能守口如瓶,不將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我就依然還是司家最信任的醫生。不過,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需要出具一份虛假的死亡證明,證明司老爺的死是病情突然惡化下的猝死”
顧言初咬著牙,眼中布著紅絲“所以你就當了司晝的走狗你對得起義司老爺和你這么多年的交情嗎!”
面對顧言初的質問,心里一團亂麻的李醫生忽略了她話里差點脫口而出的“義父”兩個字。
“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沒有想拒絕司晝,哪怕他對我做出什么但那又能怎么樣呢我不能讓我的摯友起死回生,只能白白搭上我的一條命我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報仇!”
厲景驍靈敏的捕捉到李醫生話里的意思“所以你對司晝做了什么?”
李醫生扯動了一下唇角,心說不愧是厲景驍
“在那之后,司晝為了降低司晝對我的防備,基本他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表現出一副唯利是圖的樣子,甚至伸手問他要好處。司晝是個戒備心很重的人,我要是什么表示都沒有,他是不會相信我的。他找人監視了我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他甚至限制過我的行動自由,直到他確定,我是個見錢眼開,沒什么情意的人,這才放心繼續用我。那個時候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一開始我也不敢有所動作,我忍了這么久,不差這一點時間。司晝可能是看我盡心,我給他開的藥也確實緩解了他的癥狀,他開始慢慢信任我……”
“司晝看著精明,其實這個人很好騙,只要讓他覺得你是個有把柄,有弱點的人,他的戒心就會慢慢變小。他所提防的,永遠是那些油鹽不進,找不到欲望和軟肋的人?!?
“當我知道司晝有精神疾病的時候我也很震驚,我想,這或許就是老天在給我制造機會!在司晝徹底信任我之后我就開始計劃動手了……”
“司晝的病是需要藥物長期控制的,最初我給他開的確實是針對他病情的藥物,等他習慣了之后,我會提前給他的藥你做手腳,換掉其中一半的藥,將兩種看上去一樣的藥混在一起,重新封好瓶子,確保他開封的時候看到的是個沒有拆過的瓶子。”
“所以,你給他換的是什么藥?”顧言初問。
李醫生嘰里咕嚕的說了一串專有名詞出來“之前換給他的這種藥物當下確實能讓患者感到舒緩,甚至產生心情愉悅的效果,但長期服用不僅會成癮,對人的身體也會造成一定危害,降低免疫系統?!?
聽李醫生這個意思,應該是一種類似于慢性毒藥的藥物……
不過,顧言初還另外發現了李醫生話里的華點。
“你說之前換給他的……又是什么意思?”
“最近我給他換了新的藥物,那個藥物表面上是國外針對司晝這種病情新研發的特效藥,但實際上……我只有給他的前兩瓶是這個藥,后面要給他的是另一種……是這家藥物公司在研制出這種藥之前的一個半成品,效果和正式的藥截然不同……”
“正式的藥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控制住發病者的情緒,半成品也可以,但是會激發患者下一次發病時的癥狀。”李醫生擔心顧言初和厲景驍聽的不是很明確,又舉例,“這么說吧,如果司晝這次發病只是心情煩躁,易怒,服用半成品緩解后,下一次發病就有可能產生暴力行為,在下次甚至會自殘之類的……”
“簡而言之,司晝每服用一次半成品,就會激化一次他的病情,讓他離死亡更近一步!”
都說醫者仁心,作為一個醫生,李醫生知道不該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專業成為自己殺人的工具。
可他也無法無視好友的死不瞑目!
從他目睹了這件事發生,選擇忍辱活在司晝的掌控中時,什么職業道德,都變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