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疑惑,扭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剛剛那個駕馬的少女,她同馬一起倒在了地上,這東市的街道可不像是朱雀大街那般全是由磚石鋪就,而是由黃土夯實的,此時她秀臉與衣衫上沾了不少黃土,可謂是狼狽不堪。
“找某何事?”
少女聽了李默反問,女人家心性的她氣的在地上直是跺了數腳。
這馬是父親從陛下那里要來的西域好馬,平時都是上好飼料好生伺候著,且父親每天都要親自給其刷洗一遍,今日自己偷偷騎出來,卻沒想到這馬不知被哪個賊廝踹了一腳,加上從未見過長安城這么多人直接是失控了,任自己怎么拉韁繩就是不聽話。
而這人明明將那小孩救了,卻又非要將父親的寶馬給一拳打殺了,這讓自己回去怎么交代?
“你陪我的馬!”
從先前少女駕馬時的表情來看,李默知道她不是那種肆意妄為的長安城貴族,倒也沒有因為她話語中的刁蠻而惱怒,反而是覺得她有些可愛。
“在長安城縱馬傷人可是觸犯唐律的,剛剛某要是不將你的馬擊倒,街上難免還會有別人因此而受傷,你不感謝某,卻還要讓某陪你的馬,端是蠻橫無理。再者,你看看那馬,現在不還在喘息么,又沒死了。”
少年話落,街上目睹剛剛一切的行人也紛紛開始指責少女。
少女平時在家,父母兄長待她那可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寵愛,猛地聽著少年的調笑與街上行人的指責,兩只剪水明眸此刻頓時變得通紅,真是多出了水來。
她指著滿身流氣就像是坊間那些不良人(城管)般的李默,語氣中帶著哭腔說道“你給我等著。”
說罷,又跺了幾下黃土地面,也不管還在路邊正吐白沫的烈馬,頭也不回地向著東市外跑去。
李默還煞有興趣地沖少女背影喊道“某就在這里等著你,看你能作甚?”
然而他心里卻道“乖乖的,上等的大宛馬,老李要是有這么一匹,能興奮到不穿衣服在雪地里滾上三圈,而你一個姑娘家的騎這么一匹馬,不是皇族也定是那些開國國公的閨女兒,等你叫人過來,小爺我定是活不過明天的太陽,等你?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