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也是因為馬蹄鐵真的被陛下試驗成功了,就是此時沒了笑意嘴角都還在翹著。
“回陛下,臣來之前,就曾向他說過,若此法是真,陛下定不會吝嗇賞賜,可他卻說,如今我大唐正是用馬之際,若是以此邀功當為不恥,他的志向是以馬上封侯,也不想索要此功。”
李世民還是第一次聽有少年人因志向而不要功勞之人,心下也還有些疑惑,能寫出那么一手大家風雅的字跡,難道不是存入相之志,怎么……
秦瓊看到了陛下面色上的不解,解釋道“陛下,臣那侄兒雖善書道,可也有少年英豪氣概,十二歲時,已能縱馬上山殺匪。”
他這話不光是讓皇帝陛下更為疑惑,更是讓一邊的褚遂良也疑惑了起來,心道,人必定不是妖邪,能一心成就一派已是天妒,十二歲能縱馬殺匪,這就是當年大將軍你也不可能做到吧?就像陛下,文武雙絕,可武不及將軍,字不如我,這才是常理。
那少年能寫出一派字跡,武在年少時也顯出崢嶸,這怎么可能?
李世民雖是不信,但見著秦瓊面上不像是妄言,也沒再發問,說道“既然他存了這般志向,那某可要見識見識,半月后某要在左右屯營中選上一批善騎者充當宮中護衛,便讓他也一同來參選吧。
不過這功勞可不能不給,某在這里先給他記下,待日后國有戰事,他能立功,屆時一并給他結算。”
……
……
入夜,大興宮依舊是燈火通明,皇帝寢宮君翔殿內,不見宮女宦官蹤影,只余李世民一人跪坐在塌上看著白日秦瓊留下的那首詞細細觀看,在看到興處時,還不忘拓上薄紙,臨摹一番。
而在他執筆手側,已經堆積了不少薄紙。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妙極,妙極。”
在白日時,褚遂良說這字自成流派卻是不假,可更如他心的,卻是這字上所呈之詞。
不過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外加有馬蹄鐵一事,白日在誦讀了一遍《滿江紅》后再未表達對這首詞的喜愛,此刻回了寢宮,方才龍顏大悅地品嘗起這詞來。
妙極,自然要寫上一番才能直抒心意,他將又一張薄紙鋪在信紙之上,執筆蘸墨欲寫,忽然發現硯中早已空空如也。
正是準備去喚來宮女研磨,卻是發現身側多了一女子,女子伸出玉手,開始加墨兌水再研磨。
“觀音婢,你怎的來了?”
只看那磨墨之人,年歲在三十左右,身穿一身錦繡宮裝,長裙及地,長發披肩,好似流云。她面容清麗,雖年三十,可卻如二十年華少女般,有著令人不忍疼惜的柔弱之意。
再是好生細瞧,在她秀麗的眉眼間還有著幾分雍容貴氣,而他被皇帝陛下稱作是觀音婢,也只能是當今唐國皇后長孫無垢了。
皇后扭身,給了皇帝陛下一個滿是風情的白眼,說道“陛下今日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了,奴早就來了,先前的墨就是奴給陛下磨的。”
兩人身份與當初成婚時早已是天差地別,可此刻卻如普通貴族家的夫妻,稱呼上還是從前,而皇帝也不埋怨皇后對自己的責怪,反而是陪著笑容,說明了今日的一切。
聽著陛下說完,長孫皇后不禁瞪大了自己那雙秀眸,語氣好奇說道“那少年還真是神奇,陛下日后可莫要忘了今日他為國獻出如此重器的功勞。”說完,她又拿起那首滿江紅看了起來。
皇帝稱是,看著皇后看李默所書之詞流露出的笑意,說道“就知道這字會討觀音婢開心。”
長孫皇后莞爾一笑,說道“這字跡看之娟秀,意上卻又爽利,不失其筋骨,尤其在落筆與收筆之間,竟隱隱有刀槍之間的鋒芒猶存,通篇詞作下來,奴第一感覺像是在看一風姿綽約的女子,繼而細品詞意與這字蘊,原來是一柄鋒芒所致的長刀,它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