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迷于這詞意當中,當看到一味相思、準擬相看似舊時這二句,她心中生起悲戚,自己如今雖已從良,可畢竟流連花坊,李郎君文采這般斐然,剛時兩個小公爺也曾說到郎君力可開出三石五斗弓,今后必是名滿長安之人,今晚之后,兩相再逢,他還能否如今日與自己相談甚歡、同席飲酒?
可她這人,自己悲戚就罷了,此時見李郎君面上一片灑然,也不愿掃了郎君興,抿嘴一笑,將紙拿起,心中卻已有與詞相襯的曲調,便是沖著李郎君頜首行禮,走于琴案前熟記詞后撫琴而唱。
這一唱,她聲音宛轉,如泣如訴,竟是將這首詞間悲戚相思的意味唱了出來。
場間多愁善感的兩個少女婢子不禁落下了眼淚,最是大膽的青鸞擦掉臉上淚珠,滿是幽怨的看著書案前不知作何想法的那人,語氣還有些哽咽道“都怨李郎君,奴平時可不怎么愛哭,今日聽著姐姐唱出郎君這詞,卻是不忍心中悲意給哭了。”
程處亮此時心中不由也有些戚戚然,聽著小婢子這么說,忙是說道“就是就是,這可怨十二你了,除夜本是開開心心,非得寫這么個讓人思緒雜亂的詞,飲酒,飲酒。”
(注李默那首詞選自納蘭性德的《采桑子》白衣裳憑朱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