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的中央,有一棵集了不少大商人錢財修建的花樹,比之立政殿那棵高了有一倍之多,花樹主干三人才能合抱,修繕裝扮也華麗了不少,單是花燈就掛了足足半百之數,且每一盞花燈都形色不一,再看那些燃著火光的燈花,花蕊橙紅,花葉蔥綠,一應全是由上好的絲綢包裹。
樹下敲鑼打鼓,羌笛悠悠,不少湊著熱鬧的青年男女手拉手一邊唱和一邊圍著花樹舞蹈。
到了此時,兩小公爺終是沒再將眼珠子放在富家小娘子們的身段上,盯著那棵花樹不知作何感想。
“某去玩樂玩樂。”尉遲小公爺丟下一句話,向著人群奔去,可看他選擇的位置,卻是一群女子當中,那些女子也不忌諱,熱情拉著小公爺的手繼續舞蹈。
程處亮看之搖搖頭,向著正打量花樹的李默說道“這黑炭一臉憨厚老實,實則真不是一個正人君子。”
李默點頭承認了程小公爺這個說法,說道“所謂是人不可貌相。”
他正是說著,許久不聞答復,扭頭看向身邊,程小公爺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再去看花樹下的男女,其也入了那群女子中,他搖頭苦笑自語“黑炭是人不可貌相,可小公爺你就是妥妥的非君子模樣了。”
“十二,一個人在那里愣著做甚?來啊。”程處亮見李默沒有跟著來,在樹下扯開嗓子喊道。
若說李默這個現代人,思想觀念不應比唐朝人還要保守,但奈何他在上個時空出自于書香之家,從小被家人管束的利害,盡管在這個時空被老李那幫子賊人教育的有了些野性,去青樓喝花酒聽花曲兒還行,在大庭廣眾與一群女子而舞,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向著一臉激動的程處亮擺擺手,回絕了對方的好意,忽然聞著一陣香味傳來,李默轉身看去,是一小販架起了鍋灶,剛向著鍋中翻滾的豬油下了一碗圓滾白嫩的糯米團子。
“甜的還是咸的?”李默沖小販問道。
小販聽著有人問話,抬頭露出笑臉說道“回郎君,正宗的油錘,內里裹著蜂蜜甜棗,甜的很。”
李默走在近前,看著在油鍋中不斷翻滾變至金黃的糯米團子,說道“這一鍋某全要了。”
小販拿著漏勺在油鍋中一攪,極是熟練地將浮著的油錘撈在勺中,顛了幾下將油錘上的油控了個干凈,而后倒在了早已準備好的油紙上,將之包好遞給李默道“郎君,一共八個,三文錢。”
李默自里衫掏出三錢與小販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再次走在花樹前,一邊吃著果真很甜的油錘,一邊看著花樹下一伙子青春正盛的男女,卻也不再覺得無聊。
……
小娘子們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跳的大汗淋漓后就逐漸離開了花樹,東市可不止花樹這里有熱鬧,今兒個好不容易出門逛逛,理應是都該看個遍。
兩小公爺圍著的那個圈子陸陸續續走了不少漂亮的小娘子,又陸陸續續多了一些同樣想一親芳澤的男子,兩人覺著無甚趣味,也罷手罷腳離開。
“吃不吃?”李默舉著還剩兩個油錘的油紙問道。
兩小公爺一人一個吃下,只覺好甜,看向李默感到一陣詫異,剛剛沒少見他往嘴送,這么甜都能吃下,十二也真是了不得。
“這手上沾染了不少小娘子們的香氣,卻別些地方轉轉?”李默提議道。
兩小公爺正是因為剛才拋下李默心中有愧,自無不允,一行三人向著花樹東側的一條長街走去。
行在一處,聽著有陣陣“劈里啪啦”的響聲,是一群人圍著一個拉了一大車爆竹的商販買爆竹耍子。
長安并不缺乏有投機取巧的小販,這中元節熱鬧,街上又人山人海的,拉上一車干竹子,自己放上一根,保管能吸引到不少郎君娘子們,一晚過后,拋去成本,能得到不少的錢財。
人群中有兩俊美少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