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穆桂天終究還是錯估了自己的定力,沒過多久時間,他便不再去深究那些晦澀難懂的東西,他的心思猶如他的人一樣簡單,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要讓他真的靜下心來苦思冥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的性格決定了他思維,抓住眼前他倒是可以,但要說展望未來的話,這東西太過深奧,他沒有那個耐心,更沒有那個定力去思數(shù),像他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性格,永遠活在當下,樂不思蜀。
跳脫了思維控制的人,往往好比籠中飛騰而出的鳥,即便是廣闊的天空任他遨游,但他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穆桂天走到床榻前,百里無聊的盯著昏迷的聶東來看了起來。
聶東來的面色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依舊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也比之前要好了許多,氣息悠揚、表情平靜,就像是一個陷入沉眠的孩子。
恬靜、自然。
“看來我算是找對人了,這老頭果然有兩把刷子,經(jīng)過他簡單的救治,聶東來的傷情明顯是穩(wěn)住了,而且還在漸漸好轉(zhuǎn)。”
穆桂天心里默默想著,偏過頭偷偷瞄了一眼還在假寐的百里長風,陷入了沉思。
有一件事,他心里一直想不明白。
上次他帶著聶東來來到這里的時候,百里長風還借口推脫著說什么自己只救死不救傷,雖然他說的玄乎的讓穆桂天有些難以相信,但是通過這兩次的接觸,穆桂天覺得他絕對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到的主。
可是這一次,他居然見推脫都沒有推脫一下,直接開始救人了,難道聶東來的傷勢真的那么嚴重?不應該啊,如果聶東來的傷勢真的達到了百里長風口中救死不救傷的級別,那他怎么可能三下五除二,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治好了呢?
盡管聶東來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但是看他的臉色,應該是沒什么大礙了吧。
為了證實他心中的想法,穆桂天還特意伸出手搭了搭聶東來的脈,脈象平穩(wěn),更正常人毫無二致,他又伸手探了探聶東來的鼻息,氣息悠揚,跟他剛剛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老頭真的是位神醫(yī)?”
穆桂天緊緊皺起了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他真的是神醫(yī)的話,那自己這求醫(yī)求的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雖然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接觸過什么神醫(yī),但是江湖中的傳言,他也沒少聽別人說起過呀,像什么神醫(yī)皆脾氣古怪,每次出手必須要有巨額的費用支撐,亦或者是神醫(yī)救人,每救一人必須要為他殺一人,來維持世間平衡法則等等。
像百里長風這么好說話的神醫(yī)真的絕無僅有,而且圣鉉城他來過不下于回了,也從來沒聽誰說起過,這里居然還蝸居著這樣一位神醫(yī)。
“或許是自己孤陋寡聞,又許是這老頭淡泊名利罷了。”
“就算這老頭不是神醫(yī),那也絕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醫(yī)道圣手。”
苦思冥想了一會,始終沒什么頭緒,穆桂天也就就此作罷,想不通的事他從來不愿意多費腦細胞,至于求醫(yī)過程為何如此簡單,穆桂天只當是自己撞到大運而已,也沒有往深處去想,還有百里長風會不會事后提出什么高難度的要求,他根本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但是,不得不說,百里長風的醫(yī)術他還是絕對認可的。
現(xiàn)在一切歸于淡然,只等聶東來醒過來了。
百里長風不知道在這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里,穆桂天心中劃過這諸多念頭,由于穆桂天背對著他,他更沒有看到臉上那糾結(jié)不堪的表情,搖椅還是不急不緩的搖晃著,百里長風的身體也跟著以同樣的頻率不急不緩的搖晃著,突然,他睜開眼睛側(cè)著頭瞥了一眼穆桂天的背影,嘴角劃過一抹慈善的微笑,不過很快,又繼續(xù)瞇上了眼睛。
穆桂天不知道的是,百里長風之所以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