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雄對著漆黑的夜空,看了足足有一刻鐘時間。
然后他轉(zhuǎn)身,嘆氣,緊接著又看著一臉冷峻的童梓翰,滿臉希冀道“被幽冥督查史統(tǒng)御了差不多一個時代,幸虧老天有眼,給咱們圣門帶來了希望,這日子終于快要熬出頭了,只要梓翰成長起來,那這個江湖的金口,須得改一改了,失去了庇佑的幽冥督查史,就好比缺了利齒老虎,外強中干?!?
對于自己這個兒子,童千雄信心滿滿,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jīng)問壁玄境,成為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幾年時間過去了,雖然他從來都不干涉他的一切事由,也不清楚他現(xiàn)在究竟達到了何種高度,但是,相信以他的天賦,問鼎天境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童缺早已恢復如常,瞇著眼道“門主,那萬一他……”
那人對他的印象太過深刻,如果他真的尚茍于世,那么正面與幽冥督查史沖突,實非明智之舉,畢竟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一個強到離譜的敵人,童缺也不例外,畢竟那人要是秋后算賬,那么以他的號召力,自己一干人等,就成了過街老鼠,無處躲藏。
雖然他并沒有說出來,但是童千雄卻明白他心中的顧慮,他重新走到首座的位置停了下來,拍了拍椅子的靠背,背對著三人道“怕什么,以后這個江湖便是年輕一輩人的了,我就不相信連歲月都侵蝕不了他?!?
長江后浪推前浪,就算他是江湖第一人又如何?等到滄海更迭,終究免不了化作抨土。
人生短短幾十載,誰無僂輩駝腰時。
童缺點點頭,童千雄說的不錯,一代江湖一代人,想當初他與歐陽醉一樣,同樣意氣風發(fā)過,到現(xiàn)在還不是蒼蒼白發(fā)惹人哀?
“至于歐陽醉,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童千雄眼神里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聲音低沉。
童千策心中五味陳雜,一直以來,他都不清楚歐陽醉背后之人究竟是誰,每次問大哥,他都是含糊其辭,不愿多說,但是聽完大哥童千雄與童缺二人的對話,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他以前并不是沒有向這方面想過,但是在江湖上的名聲,歐陽醉與那人并駕齊驅(qū),以致于他一直都沒有想通,畢竟他又沒有見過那人,更不要說與之交手了。
“是他!”
童千策心中憤怒咆哮了一聲,緊緊的攥住了雙拳,不過很快又松了開來,徹底癱坐在椅子上,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怪不得大哥一直都不告訴自己。
童千雄與童缺也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兩人相視一顧,一切盡在不言中。
童梓翰依舊那般冷酷,環(huán)劍在胸,只有在聽到歐陽醉的時候,他的情緒微微波動了一下。
突然,他抬起頭盯著童千雄的背影,出聲問道“父親所說的歐陽醉可是那個曾經(jīng)號稱劍公子的人?”
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動過手了,主要是同齡人當中能夠入他眼讓他拔劍的人,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甚至老一輩當中,已有不少人成為他手下敗將。
童千雄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微微頷首,道“不錯!”
他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為何會有如此一問,按理來說,他不應該不知道歐陽醉之名,同樣不明白的還有童缺,他轉(zhuǎn)首愕然盯著童梓翰,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至于童千策,在想通了當初歐陽醉的背后之人以后,就一直眼神游離,目光呆滯。
然而,讓他們失望的是,自始至終童梓翰的神情一直都平靜如水,仿佛之前他真的只是順口一問而已。
童千雄還是不太放心,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了,他雖然很多時候都沉默寡言,但卻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扯到歐陽醉身上。
“怎么了?”
童千雄皺了皺眉頭問道。
童梓翰咧嘴一笑,道“父親真的想要他性命?”
“那還有假?”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