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風走后,展白、余江二人這才回過神來,不過他們并不知道歐陽德所說的離開一段時間意味著什么,只當是歐陽德去別的什么地方走走而已。
展白掂著一身肥肉,直勾勾的盯著歐陽德,欣喜若狂地道“督主,您終于來了。”
“是啊,等這一刻,我們等了整整六年時間!”
就連平日里一直面若秋霜的余江都笑容可掬。
歐陽德看著這兩個昔日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心里愧疚不已,六年前,是他一聲令下,讓聚散客棧塵封了整整六年時間,六年間,它僅僅是一個江湖中人棲身過痕的客棧,也只能是一個客棧,也是因為他的一聲命令,讓原本早已名動江湖的展白、余江二人,斂去鋒芒,隱沒銳志,匿跡江湖。
“對不起,這幾年,我讓大家失望了。”
歐陽德有些不敢去直視他們二人的眼睛。
展白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一絲淺笑,道“督主說的哪里話,六年前,要不是您及時下令制止,恐怕當時早已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我們,早已被敵人一網打盡了。”
余江附和道“不錯,這六年的時間里,我跟老展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江湖中各大勢力的地盤悄悄走上一回,為的就是看能不能搜羅一點蛛絲馬跡。
但是,越是調查,卻越沒有頭緒,就好像當初天公子以及長生使者的失蹤,本就是一樁無頭懸案一樣。”
他的神情異常凝重。
展白接著道“就是,記得有一次我跟老余來到這里閑聊,我還跟老余開玩笑說當初那個消息極有可能也就是這個陷阱,為的就是將我們所有人一網打盡,要不是您當時還存有理智,說不準呀,咱們這一眾幾千號兄弟,現在都在閻王殿哪里蹲著呢。
當時聽完這句話,老余突然猛的一下站起來,看著我愣了足足有半分鐘時間,最后嘴里嘟囔了一句該死,我當時還沒太明白,你為老余那倔脾氣又上來了,硬氣拽著老余長吁短嘆了小半天,最后他才跟我說,是我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初很顯然就是一個局,明顯沖著我們所有人來的。”
展白描述的有些自嘲,似乎在笑他自己,堂堂玲瓏白劍,居然連那么明顯的一點計謀都不能識破。
余江點點頭,玩味道“我當時也是被老展一語點醒,想我們八大劍怪,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半個人物,卻沒想到差點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實數悲哀。”
歐陽德眺窗而望,聚散客棧的雄偉程度本就是圣鉉城首屈一指的,而三樓更是八面玲瓏,站在這里向外望去,圣鉉城至少有一半的景色一覽無余。
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群,還有宛如蒼龍橫空一般的圣鉉城,歐陽德瞇了瞇眼睛,輕聲道“當初的事不怪大伙,我知道大哥的失蹤讓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失了主心骨,這才讓咱們自己亂了陣腳,我當時其實也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那還有什么主意,其實那都是長生叫我那么做的。
當時,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長生明明知道這么做是對的,但他卻為什么不自己親自下令呢?要知道,咱們這幾千號弟兄,除了大哥,就最聽長生的話了,后來長生也跟著失蹤了,我才漸漸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意識到,在不久的將來,自己也將會離開,所以他將這種立信的機會留給了我,可惜我明白的有些晚了,那時候就連他也已經離開了。”
三個人輕描淡寫的敘述著,更像是在閑話家常憶往昔。
展白的目光也隨著歐陽德來到了遠處晨暉下的圣鉉城一角,那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虛實隱約,如夢如幻。
似乎是被壓抑了太長時間,他深深吸了一口晨間的新鮮空氣,道“自那時起,我跟老余我們二人便一直蝸居在這里,手下的一眾弟兄,有九成都被我們遣了出去,隱匿在江湖中各個角落,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