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雄的神情態度百里長風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不過他卻絲毫不以為然,反而搖了搖頭,笑道:“童門主此言差矣,雖然老朽自認為并算不得風雅之人,但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因人而異,總不可能別人扇童門主一個嘴巴子,童門主還會主動伸過臉讓別人再扇自己第二次吧?再者而言這其實壓根無關風雅,像這種知恩不圖報的狼心狗肺之人,并不值得童門主為之辯解。”
“暫且不論貴公子是否有錯在先,就算是貴公子平日里直言直語得罪了他,他也不至于當著圣鉉城眾人的面如此對待他不是?俗話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么,再怎么他也是圣門的一份子,如此做法,他將圣門的臉面置于何地?又將童門主你的臉面置于何地?”
“而且老朽相信,童門主是個明事理的人,這么淺顯的道理應該不難參透!”
百里長風自然知道前些日子發生在圣鉉城街頭的事情,而且一早他就知道這件事了,他更加清楚出手之人正是童千雄的親弟弟童千策,如果不是因為出手之人是童千雄親弟弟的話,百里長風還不至于如此針鋒相對。
對于童千雄這個不擇手段的野心家,百里長風原本就沒有任何好感,如果是放在平時,他也懶得與這樣的人多費唇舌,只不過這段時間他剛好心里有些煩躁,正好缺一個突破口來發泄一番,而童千雄卻湊巧如同及時雨一樣湊了上來,頓時讓百里長風找到了發泄情緒的地方。
怪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自己撞在了百里長風的槍口上。
聽著百里長風的長篇大論,連童千雄這種老謀深算之人也是憤憤不平,籠在袖口中的拳頭死死攥緊,就連他的胸膛也是忍不住起伏了好幾回。
不過他終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輩,最終還是將所有的怒火,強行壓在了自己心中,重新調整心態,讓自己嘴邊重新流露出一抹看上去盡量平和的笑容,反駁道:“百里先生既然并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不不要妄加評論的好,不然到時候有損先生英名可就得不償失了。況且小輩口無遮攔,作為圣門的前輩替老夫出頭教訓一下頑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只不過是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故意拿出來大題小做搬弄是非罷了,先生不會連這點把戲都看不穿吧?當然,老夫這種教子心切的心情,先生怕是不可能會理解的。”
家丑不可外揚,這是江湖中人盡皆知的粗俗道理,除了一些極其個別的奇葩之人以外,沒有人愿意讓家丑鬧的沸沸揚揚,這東西畢竟牽扯到各家私幕。
但是童千雄此番說法,不但美化了弟弟的形象,更是一針見血的戳中了百里長風的痛處。江湖中很多人都知道,百里長風一生未娶,自然也就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因此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會故意對這個話題避之不談,而今童千雄卻突然提及,明顯就是有意讓他難堪。
果不其然,聞言百里長風神色一凝,嘴角的笑容也悄然隱去,盯著童千雄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的童千雄心里有些發毛,這才緩緩說道:“其實老朽并沒有針對童門主的意思,老朽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童門主怕是誤會老朽的意思了。”
終生未娶之事,雖然算不得什么難以啟齒的丑事或恥辱,但對于一個正常男人而言,它畢竟是人生中的一大遺憾,誰也不希望這種事被人大肆宣揚,成為眾人茶余飯后的笑料。
直到百里長風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童千雄這才覺得那種如芒在背的寒意也跟著消失了,便故作鎮定道:“老夫也并非有意針對先生。”
就在剛剛短暫的那一瞬間,接觸百里長風渾身上下突然爆發出來的磅礴氣勢的時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小覷了百里長風此人。或許不只是他,但凡對百里長風不熟悉的人大概都小覷了此人。
眾人都以為他只是醫術精湛而已,可卻沒想到他的武道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