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雪獸不愧是風(fēng)雪獸,眨眼便跑的老遠(yuǎn)。
月清雅放下紗簾,情緒低落的坐了下來。
云挽寧坐在旁邊拉過少女的手輕輕拍了拍以作安慰,君遠(yuǎn)之貼心的倒下一杯溫茶連著各種小巧的糕點(diǎn)推到她的面前。
“有什么好哭的,難看。”少年的聲線極冷。
車中溫馨的氣氛被打破,月清雅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年。
離開了素色宗袍,他的穿著亦換了模樣,只是不像其他反派一般都喜穿黑色暗色,反而一身銀袍白蓮如光明般美好干凈,讓人望而止步。
傅深生得唇紅齒白,又素愛偽裝,一雙彎月的眸看向你,仿佛跌入了溫柔的夢境,讓人不由沉淪癡迷。
大多反派都是邪魅猖獗一類,只有他不一樣。
看著那含苞待放的蓮花刺繡,又抬眼看了看墨發(fā)中那夾雜的銀光,月清雅突然生出了疑惑。
傅深的銀袍繡著蓮,頭上的紅發(fā)帶也墜著蓮。
這些東西是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嗎?
對于反派來說,他們執(zhí)著某一樣?xùn)|西,那么其中必定有著什么淵源。
傅深被月清雅看的有些不自在。
自她抬頭就一直盯著自己的身上。
見少女神色懨懨,有著心事,他開始回想方才的話是否過重了些。
聽說女子都極在意自己的容貌,他要不要……再多說幾句?
傅深正想著怎么開口,只見坐在對面的少女笑起來,恢復(fù)了往常靈動的模樣“我當(dāng)然不夠好看了,在我心中你可是第一美人。”
傅深“……”
他不知她這是夸是貶。
……
月清雅看著蓮花墜子想了一圈也沒有什么好思路,干脆就放在一邊,反正這一路上日日夜夜相伴,慢慢來就是了,不管是不是多想了,她都有耐心細(xì)細(xì)的磨。
兩人的情形被男女主收入眼底,兩人抿嘴輕笑相互對視一眼,有心照不宣之意。
車內(nèi)四人相對而坐,云挽寧與月清雅坐在左側(cè),傅深與君遠(yuǎn)之坐在右側(cè)。
在聽完月清雅方才說的話后,傅深便不再理會。
要哭就哭吧,他大不了封住眼耳雙識,眼不見心不煩。
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相遇,這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粘著他們,仿佛甩不掉了。
車內(nèi)安靜下來。
云挽寧的心也跟著沉寂了。
腦中浮現(xiàn)烈焰場景,一陣悲痛再次涌上,似乎時(shí)刻警示她切勿懶怠放松。
壓住翻滾的情緒,她撫裙盤腿而坐,漸漸入定,一旁溫潤如玉的男子也跟著進(jìn)入了修行之境。
馬車輕微顛簸,外頭日光軟和,舒適愜意的半躺半依在榻上,月清雅只覺困意襲來,她微闔上眼,靜聽著耳邊掠過的風(fēng)聲與鳥語聲,漸漸在這暖和的環(huán)境中睡去。
再睜眼已是深夜。
她被餓醒了。
彎腰從車中矮柜中抽出一格拿出零嘴吃食,月清雅邊吃邊看著其他三人。
云挽寧君遠(yuǎn)之二人依舊沉浸在修行境中。
出乎意料的連往日她很少瞧見修煉的傅深也是如男女主一樣盤腿修行。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
面容清冷如天都神明,眉眼含山蘊(yùn)水似集了天地美色,面部線條完美,那薄唇只是無意輕抿便好看的不行。
一身銀袍在冰冷的夜明珠下發(fā)出清光,仿佛天生的神祗降臨世間,一切污穢不敢近身。
可惜,偏偏這樣的人幼時(shí)卻受盡了欺凌與惡難。
傅深感覺到一道視線緊盯自己,是對面的。
應(yīng)該是醒了,在吃東西。
可是目光太過炙熱,他有些不喜。
下一秒她收回了視線。
憑借感知,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