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后院。
屋子門窗緊閉,透不進一絲風,少年坐于桌前,脫下衣裳,手中變換出藥瓶,背后炙熱的灼燒感仿佛燙進心底,他神色絲毫不動,一雙眸依舊彎彎。
傅深與玫云一戰時,對方契約獸畢竟是四大神獸中的朱雀。
朱雀狠招,當時滿天火星,發帶不僅燒毀,亦是落下了幾顆在他身后。
小小的紅洞在疤痕交錯的背后中并不起眼,疼痛卻如將人放在九天烈火上翻滾炙烤。
一共三處,傅深涂完了兩處,另外一處有些遠,稍微不好觸碰。
他正準備捏訣施法,房門破開。
“傅深!”月清雅歡喜推門而入。
少年想起背后丑陋的疤痕,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后抓起衣服披在身上。
他冷冷出聲“不會敲門?”
月清雅搖手“對…對不起。”她視線轉到桌上打開的藥膏,“你在上藥?”
她快步走上前,拉著他的手看來看去“你又受傷了?”
修藥一道,感官敏感,她扯開衣服,見三處傷口。
“嘶——”她忍不住吸了口氣。
他有些下意識的怕她露出嫌棄的表情,安安靜靜的垂眸,只聽見軟軟的一聲“疼不疼?”
少女嘆氣,她拿起藥瓶,粉嫩的指甲剜起一塊藥膏輕輕涂上少年的后背,除此之外,指尖散發著柔柔的綠光在修復傷口。
傅深沉默的讓她上好藥,余光突然瞥見了少女的手。
“你手怎么了?”
“手?”月清雅一愣,低頭看了看,隨后小嘴一癟“還不是為了你呀。”
“我?”傅深輕輕扭頭。
月清雅放下藥瓶,玉手一翻,一條紫帶覆在手心,輕輕柔柔很是縹緲。
少年愣了愣,見她雙手遞來,“先前為了我你的發帶毀了,如今我親自繡上一條送于你,這紫綢帶據說是清上十三境中繡工最為登峰造極的神所創造,是爹爹放在我這儲物戒中屈指可數的神物,你放心,就算是天火,也不一定能燒毀了。”
少年垂眸,細細的看著少女手中的發帶。
見傅深沉默許久,月清雅有些坐立不安,彼時清冷好聽的聲音響起,他抬起修長玉透的手指向發帶“你這處的針腳似乎錯了。”
“蛤?”月清雅伸頭一看。
完蛋,當真錯了三針。
她苦了臉“從出生到現在,這是我第一件繡品,最近日夜趕工,反復繡著紋路便有些麻木,也許沒注意,所以錯了。”
少年抿唇,抬起了頭“為何繡這個紋。”
他的一雙眸此時再也不像往常般假惺惺的彎著強笑,沒有一絲感情,而是淡淡抬起,瞳孔認真的看著她。
月清雅呆了呆,隨后回神解釋“這這這冰紋是繡的你的變異天賦,雷我繡不出來,空間更別說了,只有冰紋能琢磨出半分模樣。”
少年聽后沉默,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好看。”
仿佛平地驚雷,月清雅有些沒反應過來“啊啊?”
少年沒有再理會她,只伸手拿起發帶,隨后從懷中拿出蓮花墜,捏訣接在發帶兩端末尾便抬手束發。
披肩的墨發變成高馬尾系上了冰紋紫帶,發帶清冷魅惑,極致的相撞,是令人愣神的好看,彼時蓮花墜在日光下折射出銀色的光芒,如主人風華般絕代無雙。
晃神間,他的眸又彎了起來,假意又空洞,一眼望去,一片冰冷孤寂。
他背對著窗,揮手穿上銀袍,站在逆光中低頭系著手處腕帶,此時他仿佛是天神降世,竟讓月清雅愣愣地看了許久。
窗外明明春暖花開,周圍卻是刺骨的寒冷。
傅深系好腕帶,視線看向少女,見指尖上數十道針戳后的傷口,抿了抿唇。
綢帶是神物,上面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