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籌,管他們死活?!标憛R知道陳遜的養(yǎng)寇自重計劃,所以猜到此次襲擊大嶼山島的應(yīng)該是柯雷,所以他認為,若是給東莞縣的軍隊籌集糧草,那就是資敵。
“不妥吧,若是因為我們沒有籌備足夠的糧食導(dǎo)致樂志戰(zhàn)敗,到時候追究起來,陳家莊可承受不住。”陳祿是人越老膽越小。
以前陳家莊發(fā)展的順利,有陳遜在前面撐著,在海外打生打死的,他們都感觸不深,只看到陳家莊發(fā)展的越來越好,就想著摘桃子?,F(xiàn)在麻煩聚集在了陳家莊,才讓他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壓力。
“這算啥,我們?nèi)羰遣换I糧,樂志哪怕不是因為糧食的原因戰(zhàn)敗,難道還不能賴在我們身上不成?!标愐烁f道,他和陳祿的意見相同,想要花錢了事。
“這是個無底洞啊。”陳遜揉著太陽穴,只感覺兩鬢一陣陣的漲疼。
他認為自己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之前光是想著養(yǎng)寇襲擊海南鹽柵,然后借機接下這個爛攤子曬鹽賣錢,誰能想到竟然會出這么多的變故。
若是鄭見等人不來陳家莊找茬,陳宇也不會扮海盜打殺退他們。若是東莞縣沒在陳家莊死人,樂志也不會率兵來找說法。若是樂志不來,海盜襲擊海南鹽柵,跟陳家莊就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
本想著柯雷襲擊海南鹽柵,吸引注意力調(diào)走樂志,誰想到竟然被樂志趁機勒索。
現(xiàn)在倒好,陳家莊好巧不巧的被深深的牽連進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啊,做多錯多,難免暴露,若真的暴露了陳家莊與這波海盜的關(guān)系,陳家莊就完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想著走捷徑,帶了個壞頭。當(dāng)時計劃執(zhí)行養(yǎng)寇自重計劃,劃撥了好些海衛(wèi)進去做骨干,陳宇就是其中之一。也因此,陳宇才能夠在對付鄭見的時候選擇扮演海盜,直接走了極端。
有因必有果,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啊。
“郎君,您說怎么辦?”陸匯見兩人都不支持自己,對著陳遜問道。在他看來,那些假海盜都是自己人,陳遜不可能做出資敵的事情來。
揉了一會太陽穴,感覺漲疼減少了些許,陳遜開始縷清思路。
“不籌備是不行的,若是不籌備,不管樂志是戰(zhàn)勝還是戰(zhàn)敗,我們陳家莊都不會好過?!笨h官不如現(xiàn)管,樂志作為一縣縣尉,權(quán)利是非常大的。
俗話說破家縣令??h尉這個官職,在一些小縣,是兼縣令職的。就東莞縣來說,樂志事后光是給陳家莊穿小鞋,陳家莊就承受不了。
不準陳家莊花錢頂徭役,陳家莊服役的人全都派給最臟、最累、最危險的活計,每次服役死傷幾個人,幾次下來,陳家莊就散完了。
“但若是真的籌備糧食支持他們,也不行?!标愡d又搖頭說道。
“為何?”陳宜不解的問道,支持官府有什么不行的,剛好作為投誠東莞縣令的前期投資。
“其他時候籌糧支持官府都可以,就是這次不行。”陳遜也不多做解釋。
“我看你這次肯定又沒干好事,你啊你!早晚要把我們陳家莊都送上斷頭臺?!敝幽舾福愡d雖然瞧不上陳宜,可陳宜清楚自己的兒子,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看莊子里偷摸儲備的那些武器甲胄,就知道這些年兒子在外沒少干壞事。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想辦法先解決眼前之事再說。”陳遜有些不耐煩,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智商上的差距了。
他就是個普通人,在這種眼看已處絕境之時,死活都想不出來破局的辦法。
“不送不行,送也不行。”陸匯摸著頭說道“有沒有辦法,我們送了,但他們卻收不到?!?
“沉沒?”陳祿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
古時候海運糧食,都會計算一部分成本算作沉沒,就連運河運糧也會算一部分沉沒成本。在這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