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一趟澎湖,若你所說都為真,我愿意幫你解決這件事。”陳六考慮了好大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
“謝謝!”陳遜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感謝。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么,陳六直接起身告辭,并沒有帶陳遜準備的補償金。
想必是打算從澎湖回來之后再來取。
在陳六走后,陳遜安排人給柯雷傳信,讓其安排陳六去澎湖,終于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終于算是告一段落了,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陳六從澎湖回來之后肯定會幫著自己勸慰那些受害者的家人。
有威望高的前保正幫忙,有每人一百兩白銀做補償,這件事就算是穩了。
今后要吸取教訓,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也要堂堂正正,這樣才可以走的長遠。
自己不是賺一筆就走的投機者,自己要做的是前無古人的大事業,不能總想著投機,想著走捷徑,只有一步一個腳印,方才能穩穩的走到最后。
投機或許能夠贏得一時,但總有一天會栽一個大跟頭。
穩扎穩打的容錯率就高多了,哪怕中途出一些差錯,因為基礎牢靠,也能夠承受出錯所帶來的損失。
將桌面上的賬冊收起來,想到補償和安置嶼山村村民的花費,陳遜就一陣陣頭大。
花錢如流水啊!
不知道陸匯現在走到哪里了。
童貫的這筆財不是投機,這是可以順便撿的,自己不撿也會讓別人撿走,還不如自己撿了做一些正事。
按照歷史上那些巨貪的財富規模,童貫的家財不會比陳家莊的總資產少。
這是一筆橫財。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若是得到這筆錢,陳遜之前規劃的好多事情都可以直接上馬了。
三月二十日,虔州贛縣南市街。
陸匯等人經過十日的船行,終于摸清了童貫的必經之路。
童貫被貶嶺南,走的路比蔡京更偏東,沿江南西路一路向下,陸匯派人從陸路跟了兩天,才確定童貫會從贛縣經過。
十天前陸匯等人從廣州北上,經過千里水路,船只時而張帆順風而行,時而搖櫓溺水前進,時而沿著河岸由牛拉纖拖行。這一路上大半水程都是逆水,還要順著河流繞路,速度比順風順水慢了許多。
時間到了巳時,街上走來一伙解差,十幾個人押解著一個穿著囚服的老者,后面還跟著一溜隨從。
囚服老者并沒有被枷鎖,而是坐在一輛牛車之上,被貶待遇相當的好。
“這狗官,有錢就是好,被貶了都可以坐車。”陸匯旁邊的親衛憤憤的罵道。
“不僅僅是因為有錢,他的門生故吏那么多,這些小小解差自然不敢得罪。”陸匯解釋道。
“怎么沒看到他的錢財。”
“太多了,用車拉著過于醒目,肯定在船上,這幾天我們就跟緊了他,但凡這支隊伍中有人離開,就派人跟上,直至找到那艘運銀船為止。”陸匯命令道。
“是!”幾個中隊長立即應是。
一路跟著童貫的押解隊伍,竟然看到他們進了一間酒樓,叫了酒菜開始大吃大喝,就連那些解差都被安排了兩桌好酒好菜。
看來,對他們來說,這趟押解之路也算是一趟肥差了,一路好吃好喝,肯定還有不菲的賞錢拿。
不過照他們這個花費,這一大幫子人每天的消耗必然龐大,肯定需要從船上獲取補充。而且船只順河而行,他們順陸路前行,童貫肯定也得定期關注一下銀船的狀態。
在酒樓吃喝過后,童貫等人繼續啟程,出了贛縣城,向南而去。
出城之后,管道上的人少了許多,陸匯等人不能再繼續大搖大擺的跟著,只能三三兩兩的分開行動,前后都安排了幾波人,避免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