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度,軍政府產鹽量達到了五十萬石,隨著東莞縣幾個鹽柵的改造,產量還會進一步提升。預估明年全年,軍政府能夠產鹽三百萬石,按照成本十文每石,批發售價五文每斤計算,毛利潤可以達到一百二十萬兩。零售的話,利潤就更高了。”
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劉煜來到陳遜的辦公室,例行五天一次的工作匯報。
“產這么多鹽,能賣出去嗎?”陳遜問道。
以前廣州這么多鹽柵,一年的總產量也就五十萬石,差不多就已經供應了整個廣南東路地區,現在突然多出來兩倍的產量,銷售不知道會不會成為問題。
“您放心,我們只規定出廠價,且出廠價格比私鹽還要便宜,還不限制零售價,肯定供不應求。”劉煜回道“估計到時候廣南西路周邊幾個路的私鹽販子都會從我們這里進貨。”
宋朝鹽價高的離譜,全國總共有四大產鹽地。
山西解州池鹽質高價廉,制鹽成本在一文左右,終端售價四十文左右。
各地海鹽質低價中,制鹽成本也在一文左右,終端售價超過了四十文。
太原鹵鹽,質低價低,成本低于一文,售價低于四十文,但高于三十文。
四川井鹽,質高價高,成本三四文,售價高于一百文。
廣州這邊,以前鹽柵出鹽的價格只有四五文一斤(包含了鹽柵利潤、鹽戶利潤等),可運出去個幾十里,官方售價就已經超過四十文,黑的沒邊。
十倍的價格差距,可見官鹽里面的利潤有多高。
按照陳遜的推算,宋廷一億多貫錢的財政收入,應該有一半來自于鹽稅。
就這還是貪官污吏上下其手之后的結果。
看看那些野史上、那些河北義軍之中,太多巨壕都是販賣私鹽起家的。
宋江憑什么能夠維持自己“及時雨”的散財童子形象?不就是因為他是押司,實際權利大,暗地里掌控了一縣大半的私鹽買賣。
軍政府的食言出廠價雖然達到了五文每斤,好像和以前的鹽柵出廠價沒有差別。
可要知道,軍政府是真的只要五文每斤,商人將鹽運出去,去哪賣?賣多錢?怎么賣?全都不管。
在軍政府境內,就算加上過稅和住稅(鹽的兩稅各是50),銷售成本也不會超過十二文,若是小商販沿街走巷的售賣或者鹽運出了軍政府境內,省了住稅,成本只會更低。
以前那些私鹽商販從鹽柵購鹽,成本比官方價格高一倍,出鹽柵的價格就已經達到十文了。
再加上后續的人力成本(違法行為,人力成本非常高),上下打點,私鹽售價低于二十文就算是虧本買賣了。
“鹽政乃是關系到民生的大政,不可有一絲馬虎,雖允許私商售賣,但官鹽售賣也不能停,要保證市場上的鹽價一直在官府的控制之內,讓百姓能夠吃到便宜鹽。”陳遜叮囑道。
曬鹽的成本比煮鹽低太多了,陳遜才敢這么弄,否則若是煮鹽制鹽,陳遜也沒本錢將鹽價降下來。
“您放心,我們在每個城鎮都設有官方的糧店,里面售賣百姓生活所需的基本物資,全年不休的低價限量出售,保證不會讓市場上的糧食、鹽等重要物資價格不穩。”劉煜回道。
這里的限量并不是每天限量出售多少,而是每天每人限量購買多少。
在這個限量范圍之內,百姓可以購買到低價糧食和鹽,超過限量就是市場價格了。
限量范圍基本能夠滿足一家五口三天之需,也就是說,每家每戶每隔三天去官方糧店采購一次,就可以保證之后三天都享用到軍政府的低價糧食和鹽。
若是家里的成員多去幾個,這個間隔時間還能夠拉長。
這個低價并不會低于成本價,軍政府會在產糧季節大量購買新糧,然后存儲起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