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日下午,裴仁過來再次告訴陳遜一個情報,金軍將城內的金兵又調了三萬出去,現在城里的金兵只剩下四萬多。
這個好消息讓陳遜對晚上的行動變得更加有信心。
傍晚稍稍瞇了一個多時辰,亥時,陳遜被裴仁叫醒。
“都督,我還是建議您不要去,刀槍本就無眼,晚上視力受限,更加危險,流矢根本無法預料”裴仁看著陳遜洗漱,做著最后的勸說“我們完全可以穩打穩扎,就像您之前一樣,您還這么年輕,我們有的是時間。”
“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就算一年攻占一個州府,也能完成大業。”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苦心,不要再勸了。”陳遜被裴仁叨叨的有些受不了“我有把握的,以我現在的能力,若是做不成,想要撤出來是很容易的。”
見裴仁還要繼續勸,陳遜只能給他安排事情做“來,幫我著甲。”
“好吧!”裴仁上前搭手。
“我這次的目標是趙佶,不是完顏宗弼或者完顏宗望,那些金人不會拼死護衛的。”這句話總算是讓裴仁寬心了,終于不再繼續勸說。
穿好三層重甲,陳遜摸著外層鋼甲上的刀劍痕跡,心里感嘆“上一輩子哪能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穿著鐵甲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肆虐。”
再次將兩把短刀綁在小腿上,把陌刀刀鞘和短槍槍匣交叉背在身后,左手小臂上加了一個小型臂弩,腰帶上一溜二十把純鋼短匕(飛刀)和五個手榴彈。
胸前一個斜長的皮水壺和五斤面餅,作為備用干糧補給。
最后再將兩個小型炸藥包固定在大腿兩側。這是爆破用的,在不小心被圍困住的時候可以破墻。
整套裝備的重量已經達到了兩百斤,從頭到腳都被捂的嚴嚴實實,只留下鼻孔處的通氣孔,耳朵位置的聽孔和眼睛前面的觀察窗。
由于固定裝備都有綢布做墊層,且固定的很牢靠,行走之間并沒有什么叮叮當當的鐵器碰撞聲。
只有在跑動的時候,才會出現鋼甲甲片的摩擦聲。
“你看,就我這裝備,完全刀槍不入,加上我的力大無窮,誰能擋得住。”陳遜這話說的相當嘚瑟。
這就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能力,擱在后世,說是超人都不過分。
“走了。”
“您可千萬要注意安全,事不可為,退一步海闊天空。”裴仁將陳遜送到門口。
“安心了,若是事成,我會直接出城,你不用等我。”陳遜出門后直接朝著巷口走去,頭也不回。
“好的。”裴仁應道,向已經走遠的陳遜揮了揮手。
看著陳遜沒入夜色中的背影,裴仁不禁想起一句詩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啊!!呸!”
“趙佶可不是秦王,都督更不是荊軻能比的。”
……
濃重的夜色籠罩在開封城上,星星都被夏日的云朵遮蔽,只剩下微弱的月光灑落在街道上、房檐上。
視線、聽力、嗅覺范圍內,不論是金人、遼人還是漢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戰亂之地,生活很艱難,但還是要睡覺的。
街上只剩下巡夜的金兵不時的走過街道,靴子踩在石板路上,傳來踢踢噠噠的聲響。
以前聽說開封是個不夜城。現在一看,戰亂之中的開封城,只剩下了蕭瑟和凄涼。
陳遜的行進速度很快,憑借嗅覺雷達的偵查,彎彎繞繞,幾乎不做停留,一刻鐘多一點之后,就到達了大相國寺。
這里還有人在忙碌,外城運進來的蔬菜、糧食等補給會在這里卸下來,經過加工或分揀,送入內城里各個營寨之中。
陳遜還在其中看到了金三郎,沒有打招呼,繼續朝北前行,來到景靈東宮的東南角,這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