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吉郡的第一縷陽光落下來的時刻,惠安州戰區已經派人出動,今日的州府亦是忙碌,他們早就準備朝服,準備著北境境主召喚。
猛獅車隊行駛在郡道之上,緩緩而來,車頭之間掛著張佳端的遺像,橫幅之上掛著永垂不朽,戰區一號車輛開道。
刑部執法司的人員已是被驚動,他們大老板親自下的命令,讓他們配合北境工作,惠安州刑部從上到下,無一不認真對待。
能夠讓大老板這么表態,只能說明,此事也在他的關注之中,對于他們來說,這或許是一場儀式,但是對于某些人而言,這種傷痛,不論如何彌補。
也是難以抹去,永遠存在心里的傷痛,那種感覺難以言喻,甚至說,宛如刀割一般,讓他們沉浸在痛苦之中。
管城鄉。
張家。
張建設一大早就起來,即便是自家二兒子已經結婚,他不知為何,自打昨天見過境主之后,內心就難以平復。
隱隱之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他有感覺,今天必定會有大事發生,昨天他總覺得兒子兒媳還有女兒非常怪異,即便是那群內閣亦是如此。
誰知他們家孩子比他起的還早,正在揭囍字,當碰上的時候,張建設臉色一變,道:“張勇家,你過來一下。”
站在秦敏旁邊收拾場地的張勇家臉色微變,張筱給使了眼色,三個人擠眉弄眼,讓張建設更加不高興,覺得里面有事。
“爸。”跑到張建設面前,恭敬的叫了一聲。
說實話,他騙了張建設,確實有點心虛,根本不敢面對父親,害怕他怒火攻心,一下子沒緩上來。
那就問題變大了,張勇家只能有盡可能的讓他平息怒火,說到底他還是不愿意,將這件事情提前告訴父親。
但是眼下已經不允許他這樣做,境主即將降臨,率領著大量的人員,隱瞞是已經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知道父親會以怎樣的態度對待此事。
大致上他還是能夠猜測到一些,情緒崩潰是必然的,他內心踟躕,猶豫不決,張建設看在心里不是滋味。
“說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說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嘆氣一聲,道。
“爸,這件事……我怕您和媽……”張勇家極度膽怯,不愿意一次性說下去。
這種狀況更是讓張建設極度不安,忍不住高聲道:“說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嚇得張勇家打了個激靈,這個時候,他感覺眼前的父親,就像是當年用柳條抽他的時刻一樣,充滿威嚴。
“爸,大哥……大哥犧牲了……”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將全身上下的力氣全部抽干。
鼓起所有勇氣才將這句話說出口,當這句話落在張建設耳中時,宛如驚雷般,給他震耳欲聾的感覺。
整個人直接楞在原地,不能動彈,他不禁眼眶通紅,道:“此話可是北境境主告知你的?!”
對此張勇家只有點頭,父親已經猜測到一些細節。
張建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變得頹廢起來,眼神渾濁至極,他自己對大兒子的記憶已經模糊。
從背后看向父親的背影,變得極其佝僂,一步一步向著臺階而去,最后坐在那里,不知何時于美玲出現在院中。
剛才院里發生的事情自己被她聽到,所言的內容讓她直接落淚,本以為北境境主前來是報喜,但是老兩口卻沒有想到是噩耗。
“爸。”張勇家主動上前,準備安慰自己的老父親,可是卻被阻攔。
于美玲腿已經發軟,旁邊的女兒趕忙上前攙扶,這對于兩位老人而言,疼痛的打擊,辦完喜事辦喪事,那種心情誰能理解。
用大喜大悲形容此事在不為過,站在那里的老人不曾動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