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么申時四刻。
孫磊組長來一趟馭山的小木屋,取走了十兩銀子,給了馭山一張蓋有錢莊印章、數額為十兩銀子的還錢憑據。
馭山細細看了看憑據,有些不解,于是向孫磊組長問詢,錢莊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能還上十兩銀子的?
孫磊組長沒有回答,轉身離去。
至于錢莊委托來收錢的人會是孫磊組長,馭山心中早有猜測,即便不是孫磊組長,也會是與孫磊組長相熟之人,否則孫磊組長怎會對馭山欠債一事如此清楚。
申時末,黃昏近。
活潑可愛的漪兒妹妹出現了,雖說今天來的晚了些,但她陪著馭山吃完了晚餐才離開。
臨走時漪兒有些黯然的說到,近半個月之內不能每天來看馭山哥哥了,秦離老師要她每天下午練琴,而且是去秦離老師的院子里面練琴,想偷偷離開都沒有可能。
至于上午時間,漪兒要去正式學員區的教學閣樓學習,而馭山也要做工,所以兩人都沒有時間會面。
看著漪兒委屈的小模樣,馭山心疼,說了好些安慰的話,終于讓漪兒妹妹喜笑顏開,歡快而去。
三月十六,卯時初。
馭山剛踏進雜工院的大門,熟悉的身影已然在眼前,胡夭學姐手中一如既往的提著一包饅頭。
緊接著,胡夭學姐帶著馭山出了雜工院,去了鍛造院。
鍛造院的占地規模不比雜工院小,環境設施也更好,里面還布置有涼亭假山大水池,朱紅長廊小花園。
胡夭學姐將馭山帶到一個中男漢子面前,天不怕地不怕姐姐就是大姐大的胡夭學姐,突然顯得有些拘謹起來,給人一種挺乖巧的感覺,而且臉龐還飛起了紅霞。
中年漢子身形高高大大,方臉濃須,渾身肌肉鼓鼓,站的無比挺拔,活生生就是一幅頂天立地的好漢的畫面。
胡夭學姐向馭山介紹,那是胡師傅。
馭山心里頭一緊,這位好漢莫不是學姐他爹?
見中年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少年,張口道:“小子,老子就是你學姐她爹!”
馭山連忙鞠躬行禮,“拜見胡師傅胡伯伯。”
中年漢子兩眼一鼓,語速極快,“小子,你到底想叫老子胡師傅還是胡伯伯?”
胡夭抿嘴偷笑。
馭山尷尬不已,伸手撓后腦勺,半天沒說出話來。
進門之前馭山就開始緊張,到了跟前更緊張,中年漢子兩眼一鼓令馭山緊張的不得了,加之說話語速又快,讓馭山總感覺自己好像沒太聽清楚,似乎對方在問:你是想叫我,老子,胡師傅,還是胡伯伯?
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問法呢?為什么會覺得我想叫他老子呢?這讓我怎么回答?
“小子聽著,立正!”見馭山遲遲滯滯的,中年漢子眉頭一皺高聲叫道。
馭山感覺如雷貫耳,身形一抖,雙腳并攏,身板挺直。
接著,耳朵里響起——“抬頭!”“挺胸!”“收腹!”
“目光平視!”“向右轉!”“跑步走!”
“繞著場子跑十圈。”
馭山聽指令而動,整個過程沒半點遲疑,也根本來不及遲疑。跑步出去后,馭山偷偷回頭望向胡夭學姐。
卻見胡夭學姐的目光威懾而來,仿佛在說:呆子你想問跑步算不算工錢?一二一、一二一!給姐姐滾!
馭山連忙避開胡夭學姐的目光,趕緊的老老實實往前跑。
胡夭笑容燦爛。不過,當中年漢子的目光一過來,笑容頓時煙消云散。
中年漢子說道:“夭兒,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傻乎乎的。”
胡夭撅起嘴巴回道:“爹,夭兒不是帶您去看過劈柴場啦!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