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朱亭下,一襲白衣的漪兒端莊靜坐,指觸琴弦,琴聲起伏。
而少女卻神色憂郁,心里頭正在念叨:“今天已是四月初六,都二十天沒見到馭山哥哥了,馭山哥哥去鍛造院做打鐵的活還順利嗎?手上是不是又起了血泡?會不會被濺起的火星燙到?會不會被人欺負?尤其是那個霸道不講理的胡夭,以她那壞名聲,馭山哥哥哪里不會被她欺負……”
“漪兒,你分心了,音調(diào)都快跑偏到天涯海角去了?!?
花園中正在賞花的女子微微皺眉,語氣柔和的出聲提醒。
她站著一樹初開的印山紅前,白衣勝雪、腰如束素,亭亭玉立,人與花爭艷、白與紅相映。
女子年紀輕輕,看起來尚在雙十年華,眉似青山黛、眼似秋波橫,鼻若瓊瑤、唇若丹霞。
漪兒停下?lián)崆賱幼?,望向那女子,委屈說道:“秦離老師,漪兒靜不下心來?!?
女子正是三年前將漪兒帶上山的秦離老師,云夢武院的副院長,云夢山的第二強者。若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多半會讓人以為云夢武院的副院長、云夢山的第二強者——秦離,至少是個中年女子,更多則會覺得應(yīng)該是一個高深莫測的老嫗,而實際上,秦離卻是這般年紀輕輕,實在是令人震驚。
秦離微微嘆息,氣若幽蘭,隨后輕聲說道:“去吧,他已經(jīng)來了,在你的住處等你。”
漪兒驚喜萬分,頓時精神百倍,連忙起身往外跑。
秦離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她對漪兒很是寵愛,如親姐姐對妹妹那般寵愛。
至于馭山,秦離并不關(guān)注,也從不與馭山相見,哪怕是雪竹執(zhí)事向她匯報了馭山劈柴的事、胡屠極有可能收馭山為徒的事,她亦不多問、多有些反應(yīng)。
其實今天下午馭山早就在漪兒的院子門口等待,估摸著已經(jīng)等了有個把時辰了,以秦離的修為自然能感知到馭山的到來,但秦離并沒有立即讓光顧著走神、琴練的一塌糊涂的漪兒去見馭山,并且漪兒也不是才走神、琴音才跑調(diào),而是午時過后,漪兒就是這種狀態(tài),且?guī)缀跆焯烊绱耍钡缴陼r末,秦離才出聲提醒漪兒分心了、才同意讓漪兒去見馭山。
漪兒出了秦離老師的院子,飛快的向自己的小院跑去。馭山哥哥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線中,少女十分歡喜歡快。
“馭山哥哥!”“馭山哥哥!”
少女的聲音一路傳來,待到跟前,她一個雀躍,撲向笑容燦爛的少年懷中。
馭山張開雙臂護著不讓漪兒摔倒,手中還提著一大包東西,看包裝應(yīng)該是好吃的糖果點心。
憨憨的笑著,滿臉的疼愛,少年的樣子看起來顯得有點傻氣,但也還算英俊。
少女笑嘻嘻挽著少年進屋。
進屋后。
漪兒讓馭山坐在一把感覺很舒服的藤椅上,藤椅上鋪著軟綿綿的墊子,自己則左左右右忙乎個沒停,一會將茶水遞到馭山哥哥嘴邊,一會往馭山哥哥嘴里送點心,還一臉關(guān)心的不停問著:
“馭山哥哥打鐵累嗎?”
“鍛造院的人有沒有為難馭山哥哥?”
“胡夭兇馭山哥哥嗎?欺負馭山哥哥嗎?”
“漪兒打聽了,胡夭的父親惡得很,動不動就罵人打人,他有打罵馭山哥哥嗎?”
“……”
馭山一問一答,都搖頭說沒有,說一切很順利,也很適應(yīng),干活不累,補貼特別高,讓自己手里頭有了些余存銀子,所以順路買了些糖果點心過來,都是漪兒妹妹喜歡吃的。
漪兒抱著馭山哥哥送的糖果點心無比開心。
但同時又很舍不得讓馭山哥哥花錢,嘴里頭說著不準馭山哥哥下次再買這么多東西給漪兒,為漪兒花錢。
隨后漪兒暫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