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隗隇的晉升儀式,馭山和夭兒去看過,站在人群外圍遠遠的看了一會,主要內容就是主角現身上臺亮相讓人羨慕一下,主持人借此彰顯一下雜役學員區的輝煌成就及展望未來,說些鼓舞人心的話。
今日輪到自己去當那個主角,馭山心中其實并不怎么熱切,沒覺得有什么興奮感,反而一開始就有一種不想出席不想上臺不想拋頭露面的念頭,再說,夭兒情緒有些不穩定,若是自己站在臺上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臺下孤零零的夭兒只會更加多愁善感。
于是吃過午餐后,馭山決定不出席今天下午的晉升儀式,整個下午陪在夭兒身邊。
夭兒自然不愿意馭山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夭兒心里頭明白:馭山這是為了照顧她的感受而做出的決定。
但馭山十分堅決。
不過,蘭姨卻十分贊同馭山的這個決定,于是以高級執事、鍛造院第二負責人的身份,去將馭山乃是主角的這次晉升儀式給推掉了。
明月居。
明月執事一巴掌將桌面拍成了碎木,勃然大怒:“好一個邱蘭!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明月!你們去把安排在鍛造院干活的雜役學員全部撤走,從明天開始一個也不能進入鍛造院!看她邱蘭能拿我明月怎么著?”
“是。”明月執事旗下一眾中級執事、初級執事齊聲遵命,匆匆而去。
待書房中只剩下明月執事一人,有一老嫗從里屋走了出來。
見到那老嫗,明月執事一反常態,十分委屈的說道:“老師,邱蘭她氣死月兒了。”
老嫗一臉溺愛看著明月,語重心長道:“月兒,你跟邱蘭不是鬧過一次兩次了,你撤走去她那里干活的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等到胡屠回來,都要處理這種事,你這不是在為難胡屠嗎?”
明月甩手跺腳任性道:“老師,月兒就是氣不過嘛!月兒就是要為難他!這些年來,月兒對他怎樣他不知道嗎?憑什么邱蘭可以呆在他身邊、儼然像個女主人?”
“哎……”老嫗嘆氣,“癡兒,胡屠心中唯有他那亡妻,你心中早已明白,邱蘭也是明白的,沒有結果的事,你這又是何苦呢?”
明月撲入老嫗懷中,嗚嗚哭泣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叫著:“月兒不嘛!月兒就是不許邱蘭陪在他身邊!”
靜石居。
儒雅公子孫權面向一位富態中年男子。
富態中年男子名叫于靜石,乃云夢武院商務總師,負責云夢武院在外的產業經營,通俗來說就是負責抓收入的,畢竟這么一大攤子要運轉,需要源源不斷的錢財支撐。
富態中年男子話不多,孫權來見他,他只說了一句話:“之前以為他是個青銅,沒想到突然成了王者,權兒,欲取之必先予之。”
孫權回道:“請岳父大人放心,權兒明白怎么做了。”
百草居。
跛足老漢一手托著煙桿一手負于身后,走兩步停一步、走兩步停一步,停下時吧嗒吧嗒抽幾口,煙氣隨著節奏一股一股往上騰。他一直慢慢悠悠,在約么三丈直線距離之間走過來、走過去,臉上沒啥表情,沒顯露出有什么焦慮之事。
看起來顯得散漫的年輕公子隨意坐在石臺上,翹起二郎腿,一晃一晃,口里頭說道:“大伯,胡屠出了遠門,這是個好機會。”
跛足老漢從嘴邊移開煙桿冷笑道:“那就去摸摸那兩把錘子。”
散漫公子突然來勁,一臉興奮、擼起袖子:“好勒!”
跛足老漢側目瞥了一眼他,道:“沒對你說。”
散漫公子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很不滿的抱怨道:“大伯就這般不相信超兒的戰力嗎?”
跛足老漢懶得理會他,張口罵了一個字:“滾。”
離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