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一撥,平湖起了千重浪,位居第一重的老尚道啞了半天,干干一笑“這不合規矩”。
罪魁禍首嘆息,仿佛覺得十分困擾“這個方式不好,天氣很熱,站久了會累。”
平湖里卻仿佛“咚”的一下,被扔了一塊大石頭,人聲啞了片刻,又嘩啦一下迅速炸開。
挑釁、狂妄、無知、自大、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
身后一群人在叫囂著,青隱其實很想替她分說一句——她,好吧,其實她就是在挑釁。理所當然,而又渾然不覺的挑釁。
忽然有位英雄手持大斧,一腳踏上擂臺,聲如洪鐘道“你真的覺得你能站很久?”
全然不覺自己已經被眾聲討伐的那個混賬,優雅的打開折扇,遮在頭頂,擋住了西下刺眼的太陽,催促道“很熱,快點。”
“哼,狂妄!”大漢揮動一把巨斧便劈向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人群中一陣喝彩。
他瞇著眼睛看了看,此人藍衣,是個想改換門庭的精修士。見她的眼睛亮了亮,他曉得這剛勁十足的一斧子在她看來也算揮的漂亮。
她微笑著側身一閃,二指一彈,清脆的化解了這一道剛勁。
回手一抓,一手按住斧柄,一手抓在了這個人的腰帶上,動手之前還有閑暇把折扇收好,插進腰間。
也不曉得她一個小姑娘為什么總愛與人比力氣,什么山精鬼怪,野獸妖魔沒她不敢比的。
看她十分優雅的一提,
一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大漢便被她輕飄飄的扔出了擂臺,重重的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她砸了砸嘴,又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大約是覺得這個人只有外力,內勁不足,無趣。
力分內外,武為外修,勁為內修。此人雖是個精修士,但內勁這一宗上,對比一看,可以說非常差。怪不得要參加測驗。
然而,他非常想告訴這位公主殿下,不要挑三揀四,你這一場的對手都是這樣,后邊還有很多個呢。
她也看了看他,似乎也在詢問有沒有稍微有趣一點的對手。
一攤手,他無聲道“并沒有。”
無論修行多少年的新修子跟精修士。把她往這一放,都像一個武林高手打小兒。
雖然無恥,但沒辦法。
就像這些新修子,他們也覺得把自己跟這些資深修士放在一起比不公平。就像那些資深修士,也覺得自已始終不如旁人受重視而覺得不公平,想改一改。
但在旁人眼里,他們并無區別,都是屬于一片混沌中,找不到自己而茫然無措的那一類。
該出挑的人,放哪里都會出挑。
就比如這位公主殿下,你說她出身好也好,說她天資好也好。她就是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無視這些公平與不公平的規則。
不過一盞茶間,她已經從臺上踹下去了七個。他笑笑,莫名覺得有些驕傲。頂著逐流武淮一類灼灼逼人的眼,他沖擂臺大聲鼓勵道“很好,殿下。再堅持一下,太陽很快就下山了。”
她半睜著眼睛十分無聊道“可我困”。
青隱莞爾,剛要安撫,另一棚的武淮聞言,卻笑瞇瞇的走出了觀戰捧,出言叫了停。
只見他慢吞吞的上前兩步道“公主殿下覺得十分無趣?”
姬珀坦然點頭,回答“有些”不僅無趣還很熱,站了很久她也渴。
“哦?”武淮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眼巴巴的參試者,微微一笑“那不若換個有趣的方法吧。”
姬珀沒說話,定定看著武淮,他想告訴武淮,跟她講話不要賣關子,有事就痛痛快快說完,別墨跡。
別指望著她能答,或者能順著問,她只會這么看著他。要是他還不說,或是叫她等久了,她就會轉頭去一邊去自己找樂子,根本不會在乎你說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