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國師還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眼看天快亮了,有心想爬回繭里,回頭一看,繭已經不見了。
整座大山寂靜無聲,不管是叫師父還是爹,四周都沒有半點動靜。
有些很奇怪的感覺繚繞在心頭,起身她用劍柄捅了桶國師的胳膊,他老人家還是沒醒。
眉頭皺的緊緊的,還是蜷縮成一團的模樣,也不知到底做的是什么夢。
凝神探向四周,仿佛風都是靜止的。有些不安,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伸手一摸,身處的這一個地方,仿佛只有身旁這位老人家的體溫是真實的。
方才一夢,她回到了小時候,夢中細節瑣碎處無一不清晰明白。可是夢又怎么會那般繁瑣。
夢中一直纏繞心頭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感覺也有些一言難盡,總覺得包括此時,這些事她曾經做過。
搖搖頭,她又推了推國師“快起來,不然燒點你的拂塵。”
沒動,也不曉得是不是打壞了。伸手扒了他的衣服往胸口看去,不由得一聲“咦?”
。
胸口上劇烈一痛,青隱茫然的睜開眼睛。一只小兔崽子的臉,笑瞇瞇在自己面前。
他彼時躺在地上,胸前大敞四開,那小兔崽子居高臨下看著他,手里還提著一把明晃晃的劍。
湛藍的劍柄,綻放的寒芒的劍身,她握在手里的正是斷水,師父他老人家鑄的劍。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鎮魔咒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殷紅的咒文從皮膚下浮現,上面還沾著血。只不過那血不是他自己的,小心一眼,只見小崽子的掌心一道殷紅。
想說話,嗓子還有些啞。兔崽子看著他,晃了晃手心,笑瞇瞇道“看來這辦法還真有用。”
方才她扒了他的衣服,本想看傷,卻發現他老人家的胸口上有一道咒文。
殷紅的咒文藏在了皮膚之下,若隱若現,有些看不清,但能看明白,那是刻在一個八卦陣中。
她曾見過類似的咒文,是用來封印極其兇惡的魔物所用。她笑嘻嘻的想,原來這老人家的心里也藏了一只鬼。
只是那道咒文的光澤暗淡,八卦陣的邊緣也有破損,咒文的一瞥如同一條蛇,隱隱在向破損之外延伸。
她想他醒不過來或許是因為這個,于是就割破了自己的手心,照著咒文重新又描了一遍,補上了陣邊緣破損的地方。
雖然耗費盡了她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靈力,好在他老人家醒了。
雙眼的顏色正常,也沒有剛才那般想要掐死她。
青隱默了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一個大秘密就這樣被發現了,有點生氣。
他一把抓過小兔崽子,在其頭上狠狠捶了一拳“誰教你脫別人衣服的,禮教學狗肚子里去了?”
頭被打的痛,她趕緊從他懷里跳出去。有些惱火道“你剛才要掐死我,我就打了你一下,見你又醒不過來,我以為打壞了才看看,你以為我想看。”
“你就不會打右心窩。”青隱心里窩火,可順著她的話往她脖子上一看,果然幾道深深的指印就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心里一痛,他趕緊把人拉過來,好好看了看,實在心疼道“我看看,還疼不疼。”
看著姬珀搖頭,他心口一時發悶,那么深的印子肯定疼,有些慌的想抱抱她,拉人到懷里他嘆息道“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十二歲個子還是小,被他老人家悶到懷里,有些喘不過氣。他老人家還很用力氣,她沒掙開。
青隱抱著她喘息,有些心慌意亂。他方才做了個夢,夢見的當年一些事。當年他解開自己的封印救下了她,之后一如計劃,被趕來的尚道帶回了蒼穹。可回去之后的事就超出了他的控制。很可怕,他不想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