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悲大師,時辰到了。”
過了一會,蘇橙突然說道。
玄悲大師似乎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來了半個時辰了。
這一次玄悲大師沒有要求讓蘇橙去外面陪他繼續聊天。因為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玄悲大師知道,“法藏”并不寂寞。
雖然是孩提的年齡,但是“法藏”卻有一顆向佛的赤子之心。不會耐不住寂寞,自己過來和他聊天,往往也是受益良多。
甚至有的時候玄悲大師會覺得,在佛法的造詣上,法藏已經遠遠超出自己了。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佛子”吧。
即使玄悲大師知道,“法藏”不會武功,他的武學修為連最弱的武僧都不如。但是在佛性方面,卻稱得上“佛子”這個稱呼。
難怪慧塵師叔會放心將藏經閣交給他。
只是……這樣,在玄悲大師看來,的確很是屈才了。
如果不從武功方面,單從佛法方面來說,“法藏”絕對是堪稱奇才的存在。這樣的佛子,應該去證道院研修才對。即使日后不會武學,代替玄苦師兄成為證道院首座,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不知為何,關于這一點玄悲大師在拜血教劫亂后,也曾多次跟玄慈方丈提起,可是方丈卻始終并不應允。所以他最后也只能作罷。
況且話說回來,也的確。現在少林寺最缺的,并不是禪僧,而是武學修為高超的“武僧”。雖然對于一個研修佛法的寺廟來說,這有點舍本逐末的意味。但現在的現實就是這樣。
禪僧重要,卻并不能護持少林寺的千年根基。
也罷,就讓法藏在藏經閣,繼續明心養性,培育佛性吧。說不定,真的能引起空聞師叔祖的愛才之心呢?
“法藏,此次之后,我應該會沒有什么時間來藏經閣了。”
出了藏經閣門,玄悲大師忽然轉過頭來,對蘇橙說道“這一次少林寺經歷劫亂,寺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最近應該沒有什么時間再過來了。”
“如果藏經閣有什么異動,你別忘了去羅漢堂通知我……對了。平時如果打掃完藏經閣,若是并未入夜,你也可以去羅漢堂走動走動,與羅漢堂的弟子共同用齋。你拿著這塊木牌,羅漢堂的武僧就不會阻攔你。”
玄悲大師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木牌,遞給了蘇橙。
蘇橙接過,發現那木牌制作精巧,上面有一個“悲”字。摸起來很是舒服,似乎是檀香木制成。
他頓時知道,這大概是玄悲大師的手牌。
玄悲大師乃是羅漢堂首座,當然有權利讓他隨意出入羅漢堂。
收到這個木牌,蘇橙還是蠻開心的。這木牌對他而言雖然用處不大,但還是有點用的。至少以后去羅漢堂不需要隱匿身形地前往了,雖然羅漢堂只是黃級寶地。
至于玄悲大師說什么“有事”,蘇橙大概也猜得出來。
他看玄悲大師周身真氣時不時有所波動,顯然,已經在瓶頸的邊緣。想必這一次并不是處理什么事務,而是去閉關尋求突破去了。
之所以沒有直說,估計是怕自己聽到“武學修為”會心生落寞。畢竟在他的眼中,自己無法修煉武學。
玄悲大師的修為僅有先天三重,在各院首座之中算是比較弱的。這是因為他平時比起武學,更擅長鉆研佛法。但這一次劫亂過后,顯然讓他的心性也發生了一些潛移默化的改變。
但是他的天賦還是不錯的。因此這次突破,應該也沒有什么風險,大概會很順利。蘇橙也就并沒有怎么在乎“多謝大師,小僧記住了。”
“嗯……”
玄悲大師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蘇橙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搖頭。隨即將檀木牌收了起來。
他轉身回到藏經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