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銀白燈光的車在學校門口停下，緊靠白景源的車幾米遠。

肖建軍扯住領帶下車，面色嚴峻，燃燒到一半的香煙順勢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他剛回到家，還來不及脫下西裝外套。

突然接到顧安然電話后，聽對方在電話里聲音不對，畢竟也是自己侄女，雖然有些想法立場不同，可現在都過去了。

讓張淑嵐陪著二老，于是他匆匆趕來。

第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神情淡定低頭抽煙的白景源，肖建軍剛落地的腳一頓，嚴峻面孔皺了皺，不明白這個人怎么也會在這里，但也沒打招呼。

他知道這個年紀輕輕就已經名動海城的商業大佬，以前在景源律師事務所任職的時候，還曾以律師的身份前往公安部調過一些檔案。

有人形容說這是一個怪物，在律師界就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尤其最后與程青竹那一場雙雙隱退對博公堂的戲碼。

外行看看熱鬧，內行知門道。

知情的人，都在暗暗心驚那場官司里涉及到的水有多深。

最后，程青竹敗訴，白景源奠定了他在律師界無可撼動的地位。

隨后他在接管白石集團后，各大財經頻道上頻頻出現對方身影，肖建軍記得他曾在一篇報道中看過主編用大篇文章來形容此人對商業風投的眼光刁鉆毒辣。

用兩三年的時間讓原本岌岌可危瀕臨破產的白石集團起死回生。

這樣一個人，就像沈曉年說的，與他接觸，太危險，因為你永遠也猜不到他那雙深邃有神泛著精光的眼眸低下到底在想什么。

肖建軍走到顧安然面前，兩手插兜，余光看了遠處站在那里低頭不坑聲的顧安妍一眼，敏銳覺察到是發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

或許根本就不是顧安然在水岸一味說的談一談那么簡單。

“什么事，我剛把兩位老人送到家，就接到你的電話了”，肖建軍扯了扯領口面色疑惑問。

“把顧安妍帶回去吧”。

顧安然起身，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情緒說道。

似乎蹲久了，導致她雙腿發麻，站立起來的瞬間腳步有一絲凌亂，連帶著步伐都有些不穩。

肖建軍皺眉看了顧安妍一眼，蹙眉問“現在高三，這就不讀了”？

“還有讀的必要”？

顧安然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如果她不是剛才注意到黃子熙嘴里的話，覺得顧安妍今晚繼續待在學校可能會受到他們的報復，她早就離開了。

肖建軍沉默，隨后從兜里掏出香煙盒抽出一根點燃，斜眼問，“總得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吧，就這么退學了”？

顧安然微麻的腳步一頓，昏暗燈光落在她淺薄嘴唇上，張口，欲言又止。

有些話，她難以啟口。

黃子熙說，該做的都做了，她只是你姐，又不是你爸媽。

其他人說，大家都是一起玩，顧安妍自愿的，誰也說不了誰。

顧安然不笨，只要一動腦子，就清楚的知道他們這些話什么意思。

心里微微一僵，顧安妍自甘墮落，在這個年齡與人發生不該發生的關系，確實，誰也說不了誰。

一旁的白景源聽到肖建軍的話，突然噗嘴一笑，邪魅目光揚起，抬手移開嘴角香煙，似有深意問“不知道你們公安部在掃黃的時候，怎么處理的”。

白景源的話說的很隱晦，淺笑中帶著幾分隨意，話說的太白只會讓顧安妍徹底丟了尊嚴，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雖然他不介意這么做，但剛注意到顧安然張口欲言的樣子，明顯不想就那樣把人剝光衣服赤果果的游街示眾。

肖建軍嘴里吐出口煙霧，昏暗路燈落在他臉上，面色嚴峻深沉了幾分，“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過來人，意思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