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朕去買咸魚?”
大唐皇宮之中,李世民獨坐書房之內,這位大唐新一代天子眉頭微皺,手里捏著一張紙片愣愣發呆。
好半天過去之后,李世民才把目光投向房間陰影之處,語帶好奇道“這話是程處默說的還是那少年說的?”
房間之中并不見人,但卻有個恭敬聲音輕輕響起,低聲答道“回稟陛下,此言非是出自程小公爺之口。不過程小公爺當時也很興奮,說不準他心里是贊成還是反對……”
李世民‘哼’了一聲,忽然重重將紙片放下,滿臉恨鐵不成鋼道“程處默這小子,從來不讓人省心,以前章臺走馬也就罷了,惹是生非朕也忍了,朕只當他是沒及冠的孩子不懂事,現在倒好,竟然墮落到去跟一群流民廝混!”
說到這里重重一拍桌子,恨鐵不成鋼又道“堂堂盧國公府的嫡長子,竟然拜一個逃荒乞食的流民做師傅,此事傳出去像什么話,程知節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當皇帝的脾氣都大,而且脾氣說來就來,李世民突然雷霆暴怒,房間里頓時鴉雀無聲。
諾大一個帝王書房,只有皇帝自己恨恨的喘氣聲。
如此過了良久之后,李世民怒火似乎才稍微平靜,皇帝忽然又撿起那張紙片,一邊閱讀一邊冷哼道“他拜流民為師也就罷了,朕也只當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可這小子難道就真沒有一點腦子嗎?朕的大唐律法他也敢當街品評。還說要進諫找朕說道說道,好得很,朕等著他有資格上朝的那一天,哼。”
房間陰影處走出一個蒼老內侍,手里端著一盞白霧絲絲的冰水,小聲道“陛下,天氣炎熱,喝杯冰水消消火,小程兒尚未成年,性格又一貫直爽,他還小,您犯不著因他生氣。”
“再小也是朕的女婿……”
李世民眼睛一瞪,冷哼道“從小觀大,可知一生,都說樹大自直,可朕就沒信心看到他有直的那一天。”
說著恨恨又拿起紙片,忽然自己也氣笑了,道“你看看這叫什么事,堂堂一個國公嫡子,拜一個來歷不明的流民為師,他拜師也就罷了,朕只當他是貪圖玩鬧,可你看看這小子想干的都是什么事?他,他竟然想讓朕去找他們買,買……”
“買咸魚!”
蒼老內侍咳嗽一下,輕聲幫皇帝補充一句
“對,買咸魚!”
李世民重重一拍桌子,震的那杯冰水‘砰’一下顛覆,皇帝似乎又覺得自己后槽牙正在發癢,恨恨罵道“朕平日里雖然崇尚節儉,長孫那邊也以節省治宮,但是朕的一日三餐膳食并不差,我豈會腦子犯抽去找小兒輩們買咸魚?”
說著看了一眼蒼老內侍,又道“鮮魚朕尚且不吃,何況還是咸魚,程處默這個小混賬,他得楞到什么程度才能說出這種話?朕只要一想想他的愚笨嘴臉,朕就覺得胸口直冒火,這臭小子,得揍……”
蒼老內侍臉上似乎也憋著笑,強忍道“程知節裝了一輩子二愣子,每每恨得大家牙根直癢癢,偏偏咱們又不能拿他怎么樣,所以只能恨恨憋在心里直窩火,現在報應終于來了,他的嫡子真成了天生的二愣子。”
李世民突然眼睛一瞪,不悅冷哼道“程處默再怎么說也是朕的女婿,有你這么詆毀朕之女婿的嗎?”
蒼老內侍連忙拱手告饒,不過神色之間并不見多少畏懼,反而低笑道“陛下待臣如有手足,所以臣才會斗膽多嘴。”
說到這里慢慢上前,仔細幫李世民擦拭桌子上顛覆的冰水,呵呵笑著又道“現在看來,陛下還是很疼愛小程兒的,既然如此,那您發的什么火?”
“哼!”
李世民輕哼一聲,扭過頭裝作沒聽見。
蒼老內侍呵呵再笑,又道“還有啊陛下,讓您買咸魚這話可不是小程兒說的,是那個來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