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轟轟隆隆往府里沖。
后面程夫人氣的牙根亂咬,怒道“崔家剛被砸了貨棧,你還去找他作甚?”
老程頭也不回,大聲答道“賒賬的事,咱程家得扛了,那孩子和處默準備搞產業,不能總讓他們打砸搶。涉及幾千上萬口鐵鍋,是賒賬崔家也不許,所以這筆錢得由程府出,不能等著讓崔家開口閑話,那樣就晚了,我程知節丟不起這個人。”
程夫人大急,追上去道“幾千上萬口鐵鍋,少說也得兩三千貫錢,程知節,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庫房有多少錢,咱家滿打滿算也拿不出兩千貫。”
“那就賣房子賣地!”
老程霸氣一揮手,沉聲道“今天我聽明白那孩子一句暗示,隱約琢磨著這里面有些道道。”
程夫人微微一愣,愕然道“那孩子暗示你什么了?老娘怎么不記得?”
老程看她一眼,輕哼道“婦道人家就是婦道人家,再精明也只能在家里耍橫。為夫提醒你一下吧,你回憶回憶他跟我打賭之時說的話!”
“什么話?”
“三個月之后,我程家將會是長安國公府的首富。”
程夫人有些費解,好奇道“這話有何說法?”
老程砸吧砸吧嘴,沉吟道“為夫左右思慮,這怕是那個孩子在點我,他是在暗示咱們,只要我程家替他出錢抗下債務,那么他的產業就分給咱們一份,三個月后,即可分錢。”
程夫人笑了,很不在意道“你還真相信他的產業賺錢啊?我可是聽咱家處默說了,他們是要去捕魚,捕了還不賣,要留著腌制,然后呢,滿大街的賣咸魚。”
言下之意不說自明,分明是說賣咸魚賺不了幾個錢。
但是老程卻一臉鄭重,忽然道“為夫倒是覺得,這產業怕是真能賺大錢。”
“你傻了不成?”程夫人白他一眼。
老程輕輕一哼,粗獷老臉泛著精明,忽然左右小心看看,壓低聲音湊到程夫人耳邊,嘿嘿道“腌制咸魚,需得用鹽。”
程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尖聲大叫。
“我的老天爺,鹽?”
老程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呵斥道“小聲一點,別讓你遠房三哥聽到,這事只能咱們程家獨吞,不論哪個世家都不讓,就算清河崔氏,也得偷偷瞞著。”
說完看見夫人連連點頭,這才小心把手離開她的嘴,低聲又道“鹽很貴,比魚貴了無數倍,但是那孩子卻要用鹽去腌制咸魚,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那么老夫只當是個小孩子不懂財事,但是他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跟我打賭,說我程家三個月以后就會大富大貴……”
程夫人雙眼直放光,隱隱猜到老程指的是什么。
果然老程壓低聲音又道“當時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那種自信是裝不來的,所以為夫一下便琢磨清楚其間的隱秘。他會制鹽,他肯定有制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