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仗如何打了……”
夜色深深,北風呼嘯,蒼茫浩瀚的草原大地,忽見一個少年振奮高呼。
“拿刀的死,站著的死,反抗的死,不服的死……!”
李云一字一頓,聲音滾滾如雷。
他站在夜風凌冽之處,再次仰天高呼,大喝道“身披突厥甲胄者,殺,衣衫不見襤褸者,斬,貴族身高超過車輪者,殺無赦,戰士入過中原侵略者,滅家,牧民不肯跪地投降者,二殺一!”
寒風呼嘯,枯草飛旋,草原的寒冬極其冷冽,然而李云的聲音比寒冬更冷。
他大吼再道“除此之外,對赤貧人同樣不做婦人之仁,三千鐵甲每到一處,無論男女老幼,必須跪地投降……”
吼到這里目光一森,再吼道
“不可因其血脈,心存疑惑顧忌!”
“必須不做反抗,靜等篩選甄別!”
“但凡有敢動刀者,殺!”
“但凡有敢不服者,殺!”
“唯有靜等篩選甄別者,方可活命……”
“此律,鐵律!”
這一番話大聲吼出,既是他的誓言,也是他的軍令,他喊完最后一個字后,再喝道“爾等聽清楚沒有?”
“喏!”
三千玄甲鐵騎,齊齊抱拳聽命,身上鐵甲鏗鏘,響聲宛如炸雷。
李云大手一揮,大聲道“上馬!”
轟隆!
又是整齊劃一的聲響,三千鐵甲盡皆上馬,寒風肅殺,戰馬嘶鳴,仿佛有一股看不見的騰騰煞氣,突然在暗夜之中滾滾流動。
直到這時,李云的聲音才緩緩柔和。
他望著眼前的兵馬,然后輕輕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何以止戈,不能以殺止殺,赤貧人畢竟有著漢人血脈,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妄加屠戮……”
說到此處微微一停,緊跟著又道“我知道你們乃是玄甲鐵騎,是咱們整個大唐最為高端的戰力,我聽說陛下選擇你們之時,每一個都要有戰場斬首十級的記錄,你們是大唐的戰爭機器,和陌刀隊并稱戰場兩大殺神,但我還是想要說一句,戰可戰,殺可殺,但不能嗜血癲狂,勿忘漢奴悲慘凄涼……”
轟隆!
還是整齊劃一的聲響!
三千鐵甲同時在馬上彎腰,沉默無言行了一個軍禮。
李云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大龜。
此時程處雪和五個徒弟都在那里等他,見到李云過來各自點頭示意。
李云目光微閃幾下,忽然壓低聲音輕聲問道“都篩選通過了嗎?”
程處雪左右看了兩眼,同樣壓低聲音道“這個部落很小,總共只有一百多個赤貧人,那些貴族和戰士為了躲避我們的兵鋒,他們在五天之前就已經倉惶離開,部落里只剩下赤貧人和一小部分舍不得逃跑的牧民。”
“我問的是篩選之事!”
“赤貧人個個通過篩選,牧民也部發誓投降,他們愿意獻上自己所有的牛羊和馬匹,答應從此以后跟著我們一起走。”
“很好!”李云點了點頭。
程處雪再次左右看了兩眼,低聲又道“不過有兩戶牧民略顯遲疑,我沒心思好言相勸,直接讓李崇義給他們來了個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
李云先是一怔,隨即哭笑不得。
他自己的徒弟什么尿性他知道,口口聲聲喊著要以德服人,暗地里隨時會掏出狼牙棒,每當別人聽他以德服人差點相信的時候,很可能迎接而來的就是當頭一棒子。
果不其然,只見李崇義這貨昂首挺胸,很是得意道“師傅您放心好了,咱沒給師門丟人,一狼牙錘一個,手法干脆利索,個個以德服人,都砸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