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探子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他們口中的所謂‘慈祥長者’四平八穩坐在院子中,忽然所有探子目光都是一滯,只見圣女竟然恭恭敬敬彎腰行了一禮。
僅僅這一禮,就讓所有探子咋舌不已。
那可是突厥至尊,是整個大草原的圣女大祭司,不但掌控千萬子民的信仰,而且還是渤海國主的娘親。
這樣的尊貴人物,竟然對著一個老頭子恭敬行禮?莫非真是尊重他的年齡,或者敬重慈祥的長者?
探子們連忙摒氣凝息,努力去傾聽院子里的對話。
只見圣女恭敬行禮,那老頭竟然大喇喇仍舊不動,偏偏圣女毫無惱怒,反而用一種恭敬無比的語氣道“突厥乎隆白雪之徒,烏絲阿月,見過齊老前輩,今日以禮而來,只為小兒求親,但乞齊老前輩可憐兩個小輩情誼,莫要嫌棄納彩的禮物太過微薄……”
“這番話,是漢人教你說的嗎?”
對面齊老頭仍舊坐在椅子上,不做回答反而突兀問出了一句話,接著又道“你是個土生土長的突厥人,剛才這番話卻說的絲絲入禮,老夫很是好奇,是誰提前教會你這么說?”
圣女微微一怔,隨即淡雅一笑,恭敬解釋道“齊老前輩說笑了,這話乃是烏絲阿月誠懇之言,并非和人教授,亦無有人指點。”
“哼!”
齊老頭突然輕哼一聲,道“明明是個突厥人,卻比漢人還懂理解。”
這話聽著有種不滿的味道,任誰都以為這老頭想要甩臉子,哪知忽見老頭顏色一溫,點點頭道“不錯不錯,值得夸獎,你這孩子很是懂禮,比你那個腦袋犯抽的師父強多了。”
說著不等圣女回答,自顧自又道“當年你師父傲氣十足,竟然不把老夫放在眼里,那娘們自以為練成了突厥護族神功,竟然放言她已天下無敵,奶奶的,老夫聽了以后很是驚喜啊,以為天下間終于又出來一個大高手,于是興沖沖跑到大雪山上和她比武,結果那娘們連我十招都沒抗住,最后被老夫一巴掌拍到山崖上,你們突厥那些祭祀哭爹喊娘去揭她的尸體,最后揭下來沒有啊,老夫對這事一直很好奇。”
圣女苦澀低頭,輕嘆一聲道“齊老前輩那一掌,直接把家師拍成了肉皮。”
剩下的話沒有說,但是齊老頭已經滿意的笑了起來。
人被拍成了肉皮,那貼在山崖上還怎么揭的下來。
這古往今來的大惡人然沒有殺了人家師尊的愧疚,反而一臉悠然的看著圣女,忽然問道“你這丫頭不會嫉恨老夫殺你師尊,以后憑著婆媳身份欺壓老夫孫女吧?”
圣女微微一怔,隨即鄭重搖頭,語帶別指道“晚輩是李云母親,只想孩子幸福。”
齊老頭哼了一聲,突然抬手對著空中一拍,但聽咔嚓一聲奇怪脆響,四合院中一顆大樹竟然焦枯如碳,仿佛被雷劈中,轉眼成了飛灰。
只見大惡人一臉殺氣,森森然道“若是我孫女受了欺負,老子便把你們殺了。”
瘋瘋癲癲之間,隱約有種要發狂的跡象。
圣女陡然想起此人性格偏執,下意識退后兩步護住后面的戈壁溜羊。
眼看齊老頭的殺氣越來越重,院子里甚至隱隱刮起了罡風,忽然聽到正首房屋之內有人高叫一聲,怒氣沖沖道“爺爺,讓我守寡嗎?如果真是這樣,孫女現在就死。”
僅僅兩句話,齊老頭瞬間偃旗息鼓。
大惡人慫了,屋里卻跳出一個滿臉氣惱的姑娘,忿忿跺腳道“您這拿著掌心雷嚇唬誰呢?圣女以后是我的親婆婆。您光想著炫耀威風,您讓孫女以后怎么過日子?嗚嗚嗚,我從小沒爹沒娘,攤上個爺爺還喜歡殺人喝血,連未來婆婆都想打殺,我齊嫣然這輩子怎么這么苦……”
說話之間,越發啼哭,眨眼之間梨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