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一句質問,讓南宮樓頓時語塞。
他事先雖然做足了準備,卻沒料到江朝天居然如此能言善辯。
明明是一個坐鎮邊疆的將帥,卻偏偏有著文臣的嘴皮子,一番言語下來,不僅避重就輕,甚至還借勢壓人,讓他們很多話都不敢名言。
皇城禁衛一事,涉及到官家臉面,所以表面上的形象,必然是光輝無暇的,容不得半點黑暗。
江朝天屠殺皇城禁衛確實是真,但如果是皇城禁衛行刺在先的話,那么行刺者的身份,就有待重新定義了。
因為他們不可能親口承認,皇城禁衛干了一些骯臟事。
正當南宮樓有些不知所措時,一旁的上官虹突然開口了,“這些都是江王的片面之詞,不足以取信,微臣可以確定,死的人都是皇城禁衛,但具體真相是不是如江王所說,禁衛行刺在先,那我就不敢確定了,說不定是某人為了掩蓋罪行,所以才找了這么個借口?!?
“沒錯!”
南宮樓眼睛頓時一亮,連連附和道:“嘴長在江朝天身上,他愛怎么說都可以,他說皇城禁衛行刺在此先,那我還可以說,是他殺了人后,故意狡辯!”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
這一刻,他們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全都在用此事說話,聲稱江朝天信口雌黃,所說之言,當不得真。
“諸位以為,我會用自己親人的命來撒謊?”
江朝天環目四望,眼神異常凌厲。
王百壽之死,早就讓他怒火中燒,偏偏這些人還在落井下石,恨不得將他活活踩死,實在可恨。
當然,他心里也清楚,眼前這些人都只是棋子,是沖鋒陷陣的小卒,真正的元兇還藏在幕后觀察。
所以,他不僅不能動怒,還要坦然的迎接一切。
“哼!江王縱橫沙場,殺人如屠狗,如此心狠手辣,誰知道你會做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上官虹冷哼一聲。
“就是!為了保命,犧牲一個外人又算得了什么?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南宮樓也跟著陰陽怪氣。
“呵……我江某雖然不才,但還沒下賤到如此程度,當然,你們兩位就不同了,為了利益,六親不認都是基本操作,連輕生兒子都可以隨意舍棄!”江朝天反唇相譏。
“你……”
南宮樓頓時怒了,差點暴走。
旁邊的上官虹也是臉色難看,目光冷厲。
對方這番話明顯是意有所指,直戳兩人痛處。
他們兩人雖然是兩大家族,但卻有個共同點,那便是被江朝天殺過一子。
偏偏對方還殺得名正言順,他們連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舊事重提,自然是格外憤恨。
江朝天明擺著是在搞他們的心態,但這種事,又實在難以忍受。
“好了各位,今日把你們叫過來是公堂對峙,不是口舌爭辯,一切都要用證據說話,希望你們可以搞清楚這點?!?
黃九龍適時的開口,算是制止了雙方的唇舌之戰,跟著又道:“今日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暫時無法分辨真假,除非呈上更多更有力的證據,否則此事不好抉擇,我認為,還是等調查清楚再說。”
“官家,不可!”
南宮樓急了,快速道:“江朝天屠殺皇城禁衛是板上釘釘之事,您千萬不能輕饒,否則何以立威?”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唐突了。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今日草草收場,那么日后再想定江朝天的罪,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必須抓住機會,一腳將其踩到深淵當中,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是殺人還是被行刺,此事還有待商榷,南宮大將軍手里,可還有什么真憑實據?”黃九龍不咸不淡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