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來,第一次夜間沒有扛著巨石修煉,他的心境格外安詳凝聚,法力在經脈中流淌,家家戶戶傳出晚飯的香氣在鼻尖飄過。
別人家的喧囂,他早已做到聽在耳中不留心中,堅守自己的堅持,不為人家的幸福而自卑羨慕。
“呼……”
一陣風吹過,王定州緊了緊衣服,感覺到一絲涼意。
“恩?”
涼意?
以他目前的道行,怎么會感覺到寒冷?
王定州一驚,金破法力轉動,右手不自覺的按在劍柄,目光四下一掃,卻是對準了不遠處的,還沒有來得及拉走的廢墟!
夜色下的廢墟,給王定州一種莫名奇怪的感覺。
陰冷刺骨,若有若無的,屢屢白色霧氣升騰,像是寒冰放在了酷暑了屋子里,散發(fā)著涼颼颼的寒風。
村民們吃飯的聲音恍惚遠去,仿佛無形的屏障隔開了。
“什么東西!”
王定州心下陡寒,卻往前邁了一步,握緊了寶劍,起手式蓄之代發(fā)。
出于生靈本能,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廢墟里面有東西!
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廢墟。
廢墟很多東西尚未來得及清理,所以剛一靠近,一股惡劣的味道刺鼻,血腥味、焦臭味、腐爛味道……
十分精彩,一言難盡。
“呼……”
陡然卷起一股風,寒冷刺骨,勁風撲面,只把王定州呼出的一口頂回了喉嚨,似乎要順著毛孔鉆入體內。
恍惚間,王定州聽到了嘶聲慘叫,仿佛人臨死前的哀嚎。
風帶來重重煙塵,慘白色的金破法力熠熠生輝,擋開灰塵,所以王定州沒有在意到,這股風其實也是淡淡的慘白色,宛如人骨上反射的白光。
“滾!”
寶劍嗡鳴,慘白色的光芒驟然點亮了黑夜。
“啊……”
仿佛是痛極了的慘叫,寒風吹過,怪異的感覺消失不見。
王定州不敢收回法力,又仔細看了看廢墟,卻再也沒有發(fā)現什么異常。
高空,一股凄凄慘慘的寒風隨風高高吹起,落向了一戶人家。
“什么東西?哪兒來的邪風?好奇怪……”
王定州沒有發(fā)現異常,撓了撓頭,回家了。
到了王定州的境界,犯不著沒日沒夜的修煉,只要坐等神識覺醒就行,所以回到家里,王定州也不修煉,掏出了王成的筆記看了起來。
“今天給我們上課的是外院的師兄!師兄很冷酷,連名字都不屑告訴我們,嘿,聽說他在三神道闖下了自己的名號,有這樣的派頭倒也應該。
師兄說,法術之類的不過是小道,引動千倍萬倍的天地之力皆是空,手中寶劍才是硬道理,應當將精力都放在劍上!
不過其他傳法師兄卻說,行走九州,唯有‘修者六藝’皆通透方可橫行無忌,參悟天地大道,借用天地之威,不亦樂哉,不亦壯哉!
誰說的對呢?
其他傳法師兄自然都是錯的,外院的師兄說的是對的!
劍神宗的神功,不是尋常功法可以比擬的,修煉至高深,絕對碾壓一切!我可不能被傳法師兄給誤導了!
那個女孩兒叫‘張慧’?嘖嘖,人如其名,智慧美麗,溫婉大方,站在人群中是那么的顯眼,仿佛自帶著光芒……”
王定州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第一次看到關于母親的記載,炯炯的看著書頁,生怕錯過一個字。
“……聽師兄弟們說,她是青葉界的?那是什么地方?能夠孕育這樣的女子,青葉界一定是個很美好的地方,應該是木行的界吧?難怪一靠近她,就聞到一絲特殊的草木香氣,嘿!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