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裕安這人,看上去本來就特別的可憐。
衣衫破爛,頭發花白。滿臉都是皺紋,一雙手看上去特別的蒼老,到處都是溝溝壑壑。
光是看他的外表就知道,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苦人家。
就這樣的窮苦人,毫無顧忌,絲毫計較自己的臉面,一個人躺在地上,來來回回的翻滾著,大哭著,嚎叫著,歇斯底里的指責著,陸陸續續趕過來看熱鬧的那些村民們,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睛。
“造孽喲,真的是造孽喲!養了這么一群不肖子孫,真的不如不養呢!”
“是啊是啊,你說這言哥兒怎么就這么的想不開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不就是老婆要跑到外頭,要跟別的男人私奔嗎?……就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想不開,他還真不是個男人!”
“誰說不是呢!男子漢大丈夫的,這輩子最緊要的任務,就是要孝順自己的老爹老娘!老爹都不想著孝順,反而還要跟老爹對著來,這樣的人還是個東西嗎?”
就在村里頭的這群人看熱鬧的時候,心里特別著急的陳萱萱,就帶著自己的老娘,還有自己的一些兄弟,以及陳家村的一些村里頭的人,舉著火把,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陳萱萱這大晚上的,是真的沒想到,顧言璋他會做出那樣的事。
上吊自殺,而且還是在自己親爹屋門口自殺,……
陳萱萱敢說,自己的這個男人要不是被逼得太狠了,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
一口氣沖到了顧家門口的時候,陳萱萱并趕緊的推開那些看熱鬧的村民,急急忙忙的沖了進去。
在昏暗的油燈之下,陳萱萱一眼就看見了,躺在床上的顧言璋。
不知道怎么的,看見顧言璋那慘白的一張臉,以及僵硬的睡姿,陳萱萱當時的心,都被觸動了。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硬狠狠的把眼里的淚憋了回去。
她跟著這男人,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的時間。說是沒感情吧,實際上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想到自己這輩子睜眼見到第一個人,竟然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心里憋了好久的她,最后終于哭出聲來。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嗚嗚嗚嗚,顧言璋,我……”
陳萱萱情緒激動的撲倒在顧言璋的胸前,含含糊糊地哭訴著,時不時的抬起手在他胸前,重重的錘打著。
跟顧言璋在一起生活,有歡樂,有笑語,有生活的美好。
陳萱萱說句實在話,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沒想過到外頭找男人。
畢竟,顧言璋對她真的很好。
舍得給她吃,舍得給她穿,從來不打她罵她。反而特別的疼她。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溫柔的。跟她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
而且,他遇到事情之后,每次都跟她有商有量的談著。
陳萱萱對于自己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她其實挺歡喜的,也挺感激的。
但是,造成他們夫妻之間產生巨大裂痕的罪魁禍首,她是真的沒辦法忽略。
別人家都是婆婆作妖,公公當空氣,什么事情都不管。
可自己家里頭呢,婆婆是公公的受氣包,婆婆是公公的出氣筒。
而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就是公公的眼中釘肉中刺。是他最不能忍的。
公公屢次三番的對她動了殺機,想要弄死她。
……天天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陳萱萱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好幾回都是被噩夢驚醒。
她這幾年的時間里,是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尤其是當陳萱萱親眼見識,也親耳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