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名望愈高,向來自視甚高,骨子里自有一股超脫世俗的傲氣,絲毫沒把手下口中的些許妖魔精怪放在眼里。
此時見這男人身穿道袍,想必是道門中人,因其曾拜師老道的緣故,不忍見死不救,棄對方于這荒郊野外,故此只是一轉(zhuǎn)念,心中已有了決定。
“我料此人定是附近山中道觀里的野道,不慎落入水中,被裹卷著沖刷至此。他此番經(jīng)逢大難不死,想必是有天命護(hù)身,平日里定是樂善好施之輩,今日既讓我等撞上,合是他命不該絕!”
為首之人稍作遲吟,背過手去,對身后鐵塔般的巨漢吩咐道
“啞巴,你去將此人背著。”
那巨漢聞命,毫不猶豫,一個踏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輕輕一拽,便將男子扛在了肩上,走了回去。
“咱們先撤,今日探索到此為止,回老熊嶺南邊的寨子與羅帥匯合,明日再行計議!”
為首之人又對另外兩人說了一聲,扯了扯衣服,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離開。
李長清緩緩睜開雙目,溫吞地燭光映入眼簾。
門外細(xì)雨如綢,庭前案板上香煙裊裊。
一股子濃烈的煙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陰霉味,和著淡淡的帶著砒霜的尸氣撲面而來,嗆得他輕咳了幾聲。
“我這是在哪”
他下意識去抓腰間掛著的鐵劍,卻握了一空。
“我的劍!”
李長清瞬間清醒過來,掙扎著爬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方昏暗的臥房內(nèi),周圍圍坐著幾個人影。
“誰?!”
他猛地一聲厲呵,低沉嘶啞的聲音突兀在逼仄的屋內(nèi)響起。
幾個人影都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都是猛地起身,望向這邊。
正對著李長清的那個更是嚇得腳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倒在地,手中拿著的干糧撒了一地。
“俺滴個親娘咧,嚇?biāo)纻€人!”
“”
“恁他娘了個屌,那個小道士醒了,老子他娘的還以為是耗子二姑他奶奶的詐尸了,狗日的差點掏槍!”
屋里先是一靜,接著響起接二連三的罵娘聲。
李長清此時已經(jīng)把屋內(nèi)的一切盡數(shù)攬入眼中,看清了幾人的打扮,心中下意識分析局勢起來。
這間屋子看樣子已經(jīng)荒廢許久,房梁上布滿蛛網(wǎng)灰塵,案前供奉的香爐中雖然插著三柱新香,但神像缺已斑駁褪色,看起來年代久遠(yuǎn),地上水跡未干,說明剛剛有人進(jìn)來或離開過。
另外,門后立著一具尸體,臉上蓋著白布,頗為詭異。
再看眼前這四個活人——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是一個面黃肌瘦,粗布衣褂的中年人,生得鼠頭獐目,眉宇陰郁,一雙小眼中精光閃爍,一看便是精于詭計的陰狠之人。
中年人旁邊站著一個表情兇橫的像是土匪頭子一般的人物,滿臉橫肉,一條蜈蚣似的猙獰可怖的疤痕自他的眉梢橫穿鼻梁,一直蔓延的嘴角。
此刻他正用陰戾的目光望向這邊,手中黑黝黝的槍口指著他,叼著煙炮的歪嘴里不住地罵娘。
不過,這兩人給他的威脅感并不強烈,讓李長清感到棘手的反而是站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兩個。
其中一個是一名身子曼妙的女子,雖然燈火昏暗,李長清仍能清楚地看到她清妍絕麗的容顏,和一雙清冷帶點嫵媚的眼眸。
還有,對方隱藏在暗中的一雙素手。
李長清能清楚地感覺到其中蘊藏著的致命殺機(jī)。
但給他壓迫感最強的還是女子的身旁,那個大半個身子被黑暗籠罩的身長丈許,鐵塔般的巨漢。
巨漢生得摩天接地,渾身猶如黑炭一般,筋肉虬結(jié),關(guān)節(jié)粗大,一看便知是天生神力的外練行家,光是往那一站便如擎天玉柱,令人窒息。
這一身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