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雨後的紅蓮,翩翩,你走來,像一首小令,從一則愛情的典故里你走來。
她這句自己編的,沈鳳瀾差點嗆到,你跟她文藝吧,她表面文藝,又不能說她不文藝,聽君一席話只是一席話。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盡信書不如無書,您說是吧?!?
沈鳳瀾叫李姐進來,重新換了一壺新茶。
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
她撿了這首詞最好的兩句,那些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和兩鬢斑白纏病榻,都沒說出來,咽進了肚子里。
“門前風雨好啊,正好喝茶。不過我沒有雨傘,你怕是要淋雨回去嘍。”
洛心似瞧了瞧手機,時間果然剛剛好,一個小時,下班時間到嘍。
“事事都靠手機,從前車馬慢,現在什么都快,沒意思。”
這是顯然嗔怪她。
沈鳳瀾喜歡幽趣雅致,喜歡在自己的世界里徜徉,她的家世背景允許她沉下心來搞創作,不管是首飾還是家具,她都有最好的資源。在為數不多Alice打探回來的野史里,她做這些首飾和家具可是實打實的用了不少真材實料,一般人家也不敢這么下手,下手就是真玉真紅木,練出來的時間也比別人快,這是家世給她的紅利。
見她停下來不說話,沈鳳瀾繼續開腔:“你男朋友連手表都不給你買嗎?果然這些紈绔子弟都不值得信賴,男人都這樣,小姑娘你何必依靠他呢?”
這是認定了許君是壞蛋,也不知道程潤澤到底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洛心似深呼吸,復睜開眼睛看著她。
說她可以,說許君不行。
“首先,手表是我自己不愛戴,經常下工地,我有夜盲癥,最簡單的是一部手機走天下,既可以當手電筒也可以當手表。這跟我男朋友無關,是我的喜好?!?
沈鳳瀾繼續喝茶,歪著頭看她說話,像是欣賞一部話本子。
“其次,退一萬步,如果我喜歡,我會自己買,不用他?!?
“你知道什么好嗎?”
“適合的就是最好的,對比富貴人家動輒上萬幾十萬上百萬,我只要自己喜歡,幾十塊我也十分珍惜。都是創造出來的智慧結晶,好和不好在自己心里?!?
“嘴硬?!?
沈鳳瀾的嘴角上揚,她依然是沈家高高在上的姑娘家,雖然是養女,但也是看慣了錦衣玉食的。
洛心似收拾好自己的雙肩包,既然時間結束,她也沒必要爭辯。
“時間到了,我回去發這次的記錄給您?!?
“等等?!?
洛心似轉身,沈鳳瀾從茶具里拎出一個草煙色的杯子。
烏漆麻黑的茶,確定能喝嗎?
“你在想什么?”
“一杯紅彤彤的茶,顏色甚是好看?!?
“瞎說,喝茶吧?!?
洛心似一飲而盡,味苦回甘。
沈鳳瀾正瞧著她,等她回應。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洛心似并不知道她要干嘛,她也不理解洛心似的反應。
“喝完了,可以走了嗎?”
不理解,她完全不理解這個高門大戶的準兒媳怎么連嶺南茶道都不懂?小青柑可是這邊最熱鬧的茶。
“你,不評價一下?”
“評價什么?”
“茶?!?
洛心似又瞧了一眼那茶,到底有什么好評的,不就是茶嗎?
那些附庸風雅的茶她不懂,她只知道渴了就喝,味道好就多喝,現在這個味道她喝不習慣,只是說了一個小時,太渴了。
她清了清嗓子,說了三個字:“有點燙?!?
沈鳳瀾現在看她,像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