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惆悵的時候,許君把門打開了。
“你進來。”
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是這個語氣只能是洛心似,聲音低沉,帶著郁悶的本色。
他把遮陽簾全部打開了,雖說初冬太陽沒有那么毒辣,但總歸是二十度的溫度,近乎無云的藍天,光照十分充足。
“這是要光合作用嗎?”
小姑娘說話本想逗他開心,不過他一直沒說話,洛心似上手按了按他的太陽穴。順帶著看了一眼他的抽屜,藥沒動過,水杯也沒動過,看來大黑狗又開始在他心上來回啃食了,他又不反擊,甚至連抗抑郁的藥都放棄了,這是大黑狗把他吃空的節奏呀。
“你在擔心赫姐?還是因為赫姐的事煩心?”
“是我媽,她最近元氣恢復,又開始和我爸搶財產搶孩子。”
“你們都成年了,有什么可搶?”
“搶我姐的孩子。”
“這是為什么?”
“發瘋,她做事沒有什么原因,情緒化嚴重,想一出是一出。”
怪不得他士氣低落,她媽又開始作妖,使勁的作,使勁的鬧騰,生怕自己鬧騰的輕了,生怕親戚朋友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生怕他兒子心里不難受。
“招娣姐,她?”
“佳人美容院要重新開業,這段時間是她最重要的時候,我媽偏偏撿這個時候和她搶孩子。”
不錦上添花就算了,還釜底抽薪。
“那孩子?”
“最近送到赫姐家了,赫姐夫幫忙看著,我媽怎么也不會想到孩子會送到赫姐家的。”
“要是一旦知道了,你媽跟赫姐的新仇舊恨就又多了一份。”
“她們之間的愁怨不在乎這一件。”
洛心似一直以為是赫姐的態度導致他又陷入抑郁之中,原來是許招娣和許母以及赫姐的大亂燉。索幸這場戰斗還未波及許君。
太陽穴按了一會兒,他頭疼也沒那么厲害了。
“改天我們去看看宸宸吧。”
洛心似自然應允,她和宸宸有些緣分,況且宸宸也是若若的同學。
“你去沈鳳瀾的宅子,又是什么情況?”
洛心似聊起沈鳳瀾的近況,綜合分析她好像沒有回蘇州的意思。
“馮妍妍說得對,沈家現在處于席家爭權奪勢的漩渦里,我猜他沈二叔有大動作,把沈鳳瀾放在這里有兩個可能,一是席云亭的人質,二是遠離是非中心蘇州,護她安全直到風云變幻結束。”
洛心似從這話里讀出宮斗戲的意思了。
“沈二叔想干什么?”
“沈家是文化人,傳到他家也是名義上的書香世家,家財跟傳統工藝有關,很多東西有價無市。席家不一樣,生意人,發展到現在還涵蓋了實業和涉足地產。席家現在的威望比沈家多,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席家內斗起來,蘇州那幾大家族誰也跑不了。”
“他想趁亂?他?”
“我還要再問問風老,他肯定知道,或許是或許不是。”
洛心似佩服地看著許君,果然從小生活在家族祠堂里,這些套路都是他熟悉的劇本,這就跟天下文章大家抄抄來抄去有提高一樣。
洛心似幫他沖了一杯清心茶,燃了一根清香,許君想著與風老先生談話的內容和細節。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仔細看了九溪會館目前為止的項目資料和項目圖紙,琉璃瓦社,文化基因,不過最后都是席家的幌子,自己也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白骨精說洛心似被許君傳染了,用力在她眉心處使勁兒的戳。
“陳設,陳設會喚起情感。留白是情感和理智的鏈接,我知道他的意思了。”
白骨精瞧瞧她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