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眼淚直接沖上眼眶,視線一片模糊,壓抑著嗓音回他“他沒為難我……陸厲漾,輕寒不是宋宇文打傷的,你別去找他麻煩。”
她自己都覺得聲音偽裝的不好,所以陸厲漾也很快說“別哭,心里有什么委屈跟我說。”
喬溪倒寧愿陸厲漾像當初一樣,冷漠的對自己,最起碼這樣她不會對他再有任何念想。
如今他越是對自己好,就心里越是難受,也愧疚。難怪宋宇文總是疑神疑鬼咄咄逼人,因為他明知道她心里還有陸厲漾。
想到宋宇文,喬溪哽咽著對陸厲漾說“最近我不能去醫院看輕寒了,你好好照顧他,如果醫院那邊有什么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言外之意,他不想再讓陸厲漾無緣無故的打給自己。
他是聰明人,沉默片刻,出聲回“放心,輕寒不會有事的。”
喬溪已經攥著拳頭,用牙齒去咬拳頭上凸起的指骨,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忍住她瀕臨崩潰的情緒。
最后,陸厲漾也掛了電話。
喬溪躺在床上,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無論是嚎啕大哭還是抽搐的哽咽,都肆無忌憚。沒有人會看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連三天,喬溪真的除了下床喝水跟上廁所之外,其余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三天暗無天日的時光,說漫長其實也很快。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卻不知確定是感冒發燒還是上火之類的。
她經常是早上起來吃兩顆感冒藥,中午下床再吃幾顆退燒的,如果吃到胃疼,就再吃胃藥。
有多少人在受情傷的時候會理智到說放手就放手?又有多少人能堅強到連自己都騙?有時候喬溪也覺得自己真他么窩囊,在感情里,談的一塌糊涂。
求生,這是人的本能。就算被感情傷的要死要活,總說要不然死了得了,可沒有人會真的愿意死,最起碼喬溪不愿意。
真的難受到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死掉,她掙扎著拿起手機給林楚打了通電話。
后來林楚跟李琳趕來的時候,她說聽我在電話里面的聲音,還以為喬溪是孤魂野鬼。
李琳根林楚幫橋西換了衣服,她病的厲害,她真的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林楚背著喬溪下的樓,然后打車去醫院打針看病。
醫生給她量了體溫,都三十九度四了,差點燒成肺炎。她三天除了喝水和吃藥之外,滴米未進,所以醫生不敢給喬溪打刺激胃的藥,讓她住院接受治療。
橋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右手掛著輸液瓶,李琳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在看手機。
微瞇著視線,喬溪張開嘴,動了一下之后,這才很低的聲音叫道“李琳……”
喬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踩到脖頸的鴨子發出來的,又扁又低。李琳抬頭向她這邊看來,見她睜開眼睛,她趕緊起身走過來。
“喬溪,你醒了。”
她口很干,想咽口水卻發現沒有口水好咽。
李琳心細,她看出來之后馬上遞了個插吸管的瓶子給她。喬溪就著吸管往里吸,在吞咽的時候,嗓子幾乎疼得皺起眉頭來。
李琳眼帶擔憂的看著她,說“喬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她也不知道,就是一覺的功夫。
很渴,可是嗓子實在是太疼了,那感覺像是小時候扁桃體發炎,雖然長大后她最起碼有七八年沒這么疼過。
嘴里面潤了一下之后,喬溪低聲道“林楚呢?”
李琳說“醫生讓你醒來之后喝點粥,不能光靠葡萄糖頂著,喬溪出去給你買吃的去了。”
喬溪輕輕眨著睫毛,因為生病連眼珠子都在發脹似的疼。
李琳拉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她看著喬溪道“喬溪,是不是宋宇文那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