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菜湖的水岸,從石會往著齊家嘴湖那邊走著。爺爺望著母親的小腳,那小小的布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湖岸上走著。忽然想起來沒有注意那女子是不是也和母親一樣的小腳。
秋天的天空,在菜籽湖的上面寬廣而無邊,若不是有遠山和近岸,村莊和田野的點綴,那一種空曠,更顯得蕭索和寂寞。
秋空出奇地靜謐,然后是雁聲穿越而來,蔚藍而又澄明。情依依,霜淡淡,萬水千山,一種“飛啊!飛啊!”的聲音,還有“嗄、嗄、嗄!”的鳴叫!一群群地大雁從遠空飛來。
一批又一批的大雁一會兒飛成大寫的“一”字,一會兒又飛成一個“人”字,最前的頭雁”是雁陣的靈魂,在“飛啊飛啊”的呼喊聲中,大雁一只又一只,次第展開,如一章章無盡的詩篇。在“人”字尖上飛動的“頭雁”最費力,它用翅膀尖的扇動為后面的大雁帶起一陣風,從下面往上面送,這陣風依次傳遞下去,能把后面的小雁和老雁輕輕地抬起來,這樣小雁和老雁才不會掉隊。
雁陣這種節省體力的方法,讓人感動。而“頭雁”是沒有那陣風能利用的,它是創造者不是享受者。為避免疲勞,遷徙中的雁陣會不斷更換“頭雁”。一旦雁陣整體減速,在頭雁“嘎嘎”的提醒聲中,隊伍便會由“人”字換成“一”字。它們懂得智慧、互助和全力的內涵,高曠的風不斷拂過每一只大雁的雁翼,把仁愛灑向一路云空。
爺爺的母親走路很慢,磨蹭了好長的時間才到了齊家嘴湖的水岸邊。爺爺給母親指了指那村前的竹籬笆墻的院子,母親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院子我來過。”
爺爺的母親提著竹籃向著小院子走去,來到院子的門口,拉開竹籬笆的門,喊了一聲“毛丫頭!在家不?”
屋門吱的一聲開了,只見那女人從屋里出來,一看見爺爺的母親便直接的愣住了“姨媽!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讓米湖喊我來的嗎?也怪不得你,許多年親戚沒走動,他是你表弟啊!”“小迷糊是我表弟?”那女人伸出一只手遮住嘴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