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照片上，是“特諾”療養院瞞住眾人的真實情況——

里面的病人一個個面容枯槁，神情萎靡，住的小屋子里臟兮兮一片，根本就不像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有些甚至手臂上有青紫傷痕，一看就是受過虐待，而其中一張，楊萱的弟弟正蹲在地上吃剩飯剩菜，場景不能更慘。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這些照片肯定是假的！”楊萱難以置信的搖頭。

怎么會呢，那個人允諾過，只要她答應所有事情都是她安排，弟弟就會得到最好的看護，下半輩子也會有人照顧他，他們還簽下協議了的！

向暖收起照片，云淡風輕的掃她一眼，“是不是假的你也不會知道了，畢竟你也出不來。”

說完，她就要提著包走。

“等等！”楊萱激動的站起身，“我有話要說！”

向暖轉頭，“你可想好了，翻供之后再改口，你的證詞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

楊萱咬了咬唇，“我只想知道我弟弟究竟怎么樣了，如果你把情況告訴我，我一定說實話。”

“我并不清楚你弟弟的實際情況，但我知道，你弟弟一定過得不好，他需要你。”向暖頓了頓，“你就甘心替人背黑鍋，然后和你弟弟永遠分開？那個人明顯不把你這一家當回事。”

楊萱沉默許久，最后下定決心開了口。

“我確實是蘇雅的粉絲，曾經也是大v鐵粉，可是后來我弟弟的情況不太好，需要一大筆醫藥費，我就顧不上追星，忙著賺錢工作，但開銷還是遠遠不夠。”

“這個時候，有一個自稱蘇雅經紀人的男人找到我，說蘇雅離開都是因為你陷害，我很生氣，他說會讓人教訓你，只不過事后需要以我的名義。”

“開始我也不愿意，但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我同意，弟弟的所有醫藥費用全都承擔，而且還讓他去療養院安心養好精神狀態，所以我……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楊萱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向暖任由她穩定了一下情緒，而后再問“你們的協議書呢？”

“在我家里，我弟弟的房間，衣柜第二個抽屜第三格。”楊萱不再隱瞞。

向暖探視完畢，對顧洵說明了她所知道的內容后走出警局大門，他追了出來。

“小暖，我已經讓人去搜查楊萱家里了，你不用過去。”

向暖一笑，“誰說我要去她家里了？”

“那你是……”

還未問出，洛云的聲音響起“小暖，阿洵，你們都在啊。”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一下。

向暖不想打擾兩人，于是開口“我這就要走了。顧洵哥……咳，顧洵，謝謝你愿意把相片材料借給我。”

那些照片都是顧洵以正當搜查的名義去照的，那名院長想攔也攔不住。

“我們之間就不用這么客氣了。”顧洵微笑。

洛云聽著也笑了一下，“是啊小暖，有什么事盡管找阿洵好了，他可是專門為人民服務的，用起來不要太順手哦。”

顧洵寵溺的看著她，“你啊……”

向暖扶額，“我走了，要被你們秀花眼了。”

說著揮揮手走遠。

洛云望著好友離開的背影，似乎漫不經心的問“阿洵，你和小暖在孤兒院的時候關系也這么好嗎？”

她聽顧洵解釋過，但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兩人依舊如故。

“是啊，在孤兒院那段時間，我們每天都膩在一起，只不過再也回不去了。”顧洵頗為遺憾的口吻。

洛云臉上的笑淺了一些，“現在不是有我陪著你嗎？一樣的。”

“嗯，有云云在，我很知足了。”顧洵握住她的手。

這一頭兩人還在膩歪，那一頭向暖已經坐進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