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招呼道。
“呵呵,孫掌柜,你這不是也親自來了?”
另一輛馬車內的窗戶上也露出一張面孔,只過年紀較大。
兩人相互笑笑,頗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感。
“唉,舅爺這次怕是有麻煩了。”另一輛馬車內,一名員外裝打扮的中年男子嘆了一聲。
其身邊一名貴婦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我可告訴你,這是你莫要插手。”似是在警告。
員外裝男子聞言,胖乎乎的臉上一沉,不悅道“這事我自有打算。”
“哼,什么打算?散盡家財幫你這個舅爺?以后靠什么養活你幾個兒子?”貴婦并不怕他,譏諷一句。
胖員外聞言一滯,幾欲開口,最后長嘆一聲,是啊,怎么幫,哪怕就是自己散盡家財,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轉頭看了一眼趴在窗口上的兩個男孩,佟朗沒有再吭聲。
河朔作為軍事重鎮,占地并不大,駕車從這頭到另一頭也就小半個時辰的功夫。
這些前后進城的馬車最后都停在一座府邸前,門前一對石獸,此時熱鬧非凡,門口立著一對中年夫婦拱手迎客,臉上掛著笑容。
“丁掌柜,這次怎么親自來了?快請進。”
“孫掌柜也來了,多謝捧場。”
云崗站在門口,招呼著陸續趕來的客人,看到先后下車的兩人,敦厚的臉上笑容有些不自然。
“云崗啊,今年怎么是你們在這迎客?”丁掌柜下車走了過來,身后跟著拿著賀禮的隨從。
“呵呵,往年可輪不到你們……”孫掌柜也走了過來,邊走邊繼續道
“你們吶,脾氣太好,現在還有心情在這強顏歡笑……”
云崗面上笑容更加僵硬,甚至比哭還難看,而其身旁一樣強顏歡笑的妻子,似乎是被這話戳中了什么心事,笑容頓失,低頭輕泣拭淚。
“哭什么哭,這種時候哭個什么勁。”云崗拉了一下妻子,強忍悲傷。
是啊,往年都輪不到他們夫婦在這里迎客的,云家作為河朔城的有名富商,迎來客往是一個積攢人脈的機會,怎么會輪得到自己。
但是今年,自己那幾個兄弟一個個都各種推脫,眼看著作為壽星的父親越來越面色無光,自己只能站出來撐起這個門面。
“你父親可在府中?”當先的丁掌柜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答復后點了點頭,道“沒躲起來就好。”
說完便甩手進了大門,身后的孫掌柜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云崗的肩膀,也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