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不肯還,那本王就自己去拿回來!”
聽到姜異這句話,震驚過后的楚槐子陷入了沉默,想起了關(guān)于自己的那句批語。
三皇一帝,三皇他理解,應(yīng)該就是三位皇主的意思,這一點他已經(jīng)做到了,加上當(dāng)今皇主姜鎮(zhèn)意,他已經(jīng)服侍了大離皇朝三代皇主。
還剩下“一帝”,對于這個“帝”字,他始終無法理解。
那句批語除了“三皇一帝”外,還有“大離還政”四個字。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擔(dān)憂,他骨子里是那種所謂的“愚忠”之人,骨子里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大離皇族,守護(hù)大離皇族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目標(biāo)。
對于當(dāng)今皇主與上一代十四爺之間的承諾,他是知情者之一。
從那時起,他便對自己的批語深信不疑,因為這正好關(guān)系到“大離還政”四個字。
也是這個原因,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端親王姜烈,將對方當(dāng)成了自己此生要服侍的最后一帝。
但端親王卻是突然中途“隕落”,楚槐子暗中去探查過,知道端親王姜烈并不是假裝的,已經(jīng)徹底退出了大位的爭奪,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垂危之人。
之后不久,姜異如同彗星般強勢崛起,也吸引了楚槐子的目光。
短短幾年后的今日,對方入主西疆,坐擁幾十萬兵馬,成為了“大離王旗”的新主人。這也更加篤定了楚槐子心中的推斷,這位毅親王便是他要等的最后一帝。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那具批語,甚至因此一直在苦苦等候所謂的“一帝”。
或許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厭倦了這漫長的生命,急需“一帝”出現(xiàn)來結(jié)束這一生。又或許是因為這個“帝”字代表著什么,畢竟這個字對整個莽荒大陸來說都是非常陌生的。
姜異看了一眼陷入沉默的楚槐子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老祖知道當(dāng)年那樁舊事?”
或許是習(xí)慣了自己的身份,楚槐子微微半垂著上身,點頭道:“老奴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那場約定,卻是知道這件事……”
說到這里嘆了一聲,道:“當(dāng)年九子奪嫡,十四爺潛龍在淵,雄才大略,的確是大位最合適的繼承人,但可惜天嫉英才……”
因為這件事是一件隱秘,所以楚槐子將兩人的談話進(jìn)行了隔離。
姜異遙遙看著大離皇都的方向,低聲道:“不管老祖信不信,其實不論是父王還是我都無異于這個大位……”
“本王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只想著能活下去……”
楚槐子點了點頭,道:“那不知王爺為何要邁出這一步?”
姜異繼續(xù)看著大離皇都的方向,又看了看北疆的方向,低聲道:“是啊,為何要邁出這一步……因為本王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還有本王不想讓父王白白做出犧牲,不想讓他失望……”
他這個世界名義上的父親——端親王姜烈,為了他寧愿自廢修為,用自己的命換來他的一線生機,所以姜異必須要做點什么。
楚槐子嘆了一聲,道:“除了你父王,還有臥床北疆的端親王……的確不應(yīng)該讓他們失望。”
姜異眉頭皺了一下,道:“老祖這話什么意思?”他父王本就是臥床北疆的端親王,對方這話什么意思?
楚槐子沉默一會兒,心中暗嘆一聲,這個秘密他在心底憋了幾十年,他本不想吐露,一直帶到棺材里,但又覺得這樣對那位臥床北疆的端親王太不公平。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這位毅親王因此迷失在仇恨中,他要用這件事告訴這位毅親王,哪怕是在天家皇族,也并不是盡是爾虞我詐,也有淳樸親情。
“王爺可知道,王爺和端親王的真正身份?”
聽到楚槐子的問話,姜異點了點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