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女主子一直在馬廄里沒有出來,姜異也不著急,便站在陰暗的走廊拐角等著。
沒一會兒便聽見里面傳來馬的嘶鳴聲,聽上去非常暴躁。
然后就是幾名侍衛的大聲呵斥聲和一名女子的驚叫聲。
整個馬廄慌作一團,顯然是那批胭脂馬在發脾氣了。
姜異皺了皺眉,有些不解,胭脂馬已經好幾年沒發過這么大的脾氣,而且還是在它的主人面前。
不過其也沒有在意,里面一群侍衛呢,即使胭脂馬力氣大,但在幾名侍衛手里也反不了天。
“姜總管,抽兩口?”
這時,守在馬房外面的老仆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將手里的旱煙袋向前伸了伸。
姜異擺了擺手,這旱煙袋他可抽不慣,與其受罪還不如不抽。
這名老仆的名字姜異并不知道,只知道對方姓賈,他進入威爾王府時便在這里看守馬房。
眼見姜異沒興趣,老仆便收了回去,自顧在那裝煙葉。不過沒敢在拐角抽,而是往陰暗胡同里走了幾步。
“賈老伯,里面這是干啥呢?”姜異走過去,很自然地拿出一個火折子,幫對方點上。
眼前這位老仆,是姜異在威爾王府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近似于朋友那種關系。
賈老伯也沒有退讓,借著火折子點上,長長吸了幾口。
“還能干啥,打算給佩戴上馬鞍和韁繩唄。”
姜異點了點頭,暗道怪不得胭脂馬這么不配合。
這寶馬都有自己的傲性,再沒有被徹底收復之前,肯定不愿意背上馬鞍,哪怕是那名名義上的女主人也不行。
接著心中就有些好奇,據他所知,那位女主子對這匹胭脂馬嬌貴的緊,就當寵物一樣養著,都不舍得給佩戴馬具,現在怎么突然要上馬鞍了。
似乎覺察出了姜異的疑惑,賈老伯吐了幾口煙圈,小聲道:“聽說咱們威爾王爺遇到麻煩了!”
麻煩?什么麻煩?姜異看向賈老伯。
據他所知,這位威爾親王在吞云皇朝地位很高,身受當今國主信任,不說再吞云皇朝只手遮天,但絕對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賈老伯也沒有隱瞞,朝西北方向呶了呶嘴,低聲道:“咱們威爾王爺奉命率軍出征西線,落入了敵軍的圈套,幾十萬大軍被團團包圍了。”
姜異點了點頭,他只知道這威爾王爺這幾年一直在吞云皇朝國都,沒想到是率軍出征了,而且身陷重圍。
“唉,現在國都那邊吵得很厲害,一部分人主張發兵救援威爾親王,一部人卻是想見死不救,弄得老國主現在也是猶豫不決……”賈老伯嘆了一聲,眼神中有些擔憂。
“希望咱們威爾王爺能平安歸來,不然的話,別說這威爾王領,即便是這座威爾王府怕是都要跟著遭劫了。”
“這么嚴重?”
姜異有些不解,據他所知威爾親王在吞云皇朝勢力很大,而且也有子嗣,即使真發生什么意外,威爾王府應該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及。
“嘿嘿,樹倒獼猴散,況且,咱們這位威爾王爺平時樹敵太多……”賈老伯搖了搖頭。
姜異默然,這就是權勢的殘酷。
得勢時風頭無兩,一旦失勢,搞不好就是破門之災。
比如莽荒大陸的端親王府,又比如肅親王府,哪怕是皇族貴胄,都險些被人吞得渣子都不剩。
就說他的毅王府,如今統領一方,威名顯赫,可一旦他發生了什么意外,下場恐怕很慘。
賈老伯對姜異極為親近,也沒有隱瞞避諱,嘆息道:“所以府里的女主子們急了,正商討著起兵去營救威爾王爺。”
姜異現在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大概的概念,想了一下威爾王領到吞云西部邊疆的距離,嘆道:“怕是不是那么好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