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非,這就是你生的好兒子!”
比付燁年輕少許,發絲間卻也摻雜著幾縷白發的莫少非,此時雙手奉上茶盞,堆起笑容映出眼角細長的皺紋,微微低頭。
“燁兄,您息怒。”莫少非將茶遞給付燁,卻被付燁烏檀色的衣袖揮下,摔了個稀碎。
莫懷安跪在地上,看著一臉陪笑的父親,緊捏拳頭卻說不出一句話。
如今已經過去了三日,若兮卻還是杳無音訊。所以他能理解付燁此時的心情,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若兮也不會失蹤。只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當日自他們走出暗道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好像缺失了一部分記憶,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怎么會毫無征兆地躺在官道上。他到底忘了什么,是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擄走若兮……
莫少非的頭又低了幾分,“犬子生性頑劣,是在下教子無方。”
如果不是因為付語心身份特殊,他們何需來天師府賠罪,他何必要低聲下氣面對無論是身份還是財力都不如他的付燁。
付燁忍著怒氣,坐在堂中居高臨下地看著莫懷安,怒目道“哼,我看他不只是頑劣,他還想背著你我,背著皇上,帶小女遠走高飛!”
“燁兄哪!這話你可不能亂說,犬子雖然愛玩,但他怎么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話剛一說完,莫懷安就張了口,“伯父,您明知語心她不愿入宮……”
莫少非一聽莫懷安這話,當即怒吼道“住口!”這個逆子是想讓他莫家絕后嗎!
付燁起身走向莫懷安。
莫少非差點兒都要與這個逆子一同跪下,他趕緊給莫懷安使眼色,莫懷安卻依舊仰視著盛怒的付燁。
“燁兄,有話好好說啊,犬子年幼無知,才會說出這種糊涂話啊。”
付燁對著毫無畏懼感的莫懷安,譏諷地笑道“你懂什么?”
莫懷安眼神堅定,還是那句話,“伯父,我懂語心她不想入宮!”
語心就是因為不想入宮才會狠心舍棄自己的父親,舍棄她原本生活了十九年的華京,可是帶她遠走高飛的那個人并不是他。
他望了望心急如焚的父親,嘆氣,也不可能是他。
付燁震怒,他抓住莫懷安的衣襟,眼眶中不斷充入血色,他大聲吼道“你可知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想要斷我一族的血脈!你知不知道?語心唯有入宮待在皇上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日后,他若是死了,也唯有一國之主才有能力保護好他女兒。
“大……大人。”
付燁松手,瞥向突然闖入廳堂跪地的下人不滿地道“何事?”
“皇上有……旨,請……大人入宮!”
“送客!”
莫少非一聽皇上有請,一個踉蹌,跪到了地上,“燁兄哪,還請你在皇上面前替我這逆子求求情哪!”
付燁一腳踏出門外,他回過頭只是對著陡然泄氣,愣神的莫懷安道“一個月,小女若是還未平安歸來,我定殺……”
莫懷安一臉愁容,捏緊拳頭,慢慢開口“懷安自當以死謝罪!”照付燁剛才的話來說,那個蠢貨可能是兇多吉少了。
付燁轉身,丟下一句,“擺清你自己的位置,語心是皇上的女人!”便甩袖離去。
付燁怎么不懂語心的心。只是若是拿她的性命、推算星軌的血脈與幸福做比較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語心的幸福。
“哼,什么地位?你付燁只不過是皇上身前的一條狗。報應!當什么不好非要當狗!現在倒好,全家人被索命入了陰曹地府。如果不是還有個能占卜、算卦的半殘女兒,你付燁現在連條狗都不如!”
莫懷安看著依舊只會耍嘴上功夫的父親,翻了個白眼,淡淡地來了句,“爹,付燁回來了!”
莫少非拍打膝上塵土的手一頓,然后“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