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愚鈍,皇上怎么就放過了莫懷……少爺?”
常德福狗腿地貼近裴辰煜,與他一起望著那一襲碧藍色的身影遠去。
當他知道莫懷安大半夜地還衣衫不整地走出淑華殿時,他就恨得牙癢癢,平時背地里勾搭皇后娘娘也就算了,居然撒野撒到了皇宮。
裴辰煜星眸看向地上的紙,常德福識相地將它拾起,舉給裴辰煜。
裴辰煜接過來,揉碎,緊捏在手中,淡淡道“德福,你知道朕最受不了你哪一點嗎?”
話音剛落。
常德福撲通一聲半跪在地,自覺地舉起手“啪啪”打向自己的臉,手下用勁之狠并未讓裴辰煜動容。
“奴才知錯,是奴才多嘴。”
常德福那個悔啊,他這心直口快多嘴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還突然來了那么一句,擅自揣測圣意。
裴辰煜輕撫矗立在殿內一端金黃赤目的龍頭,“朕有時真想縫住你的嘴。”
他想什么做什么,無需他人指教。
常德福打向臉的手一頓,反應過來,不要命地連連叩向地面。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啊。”
裴辰煜聽著響徹整個永延殿的清脆聲,平靜如水。
“起來罷,朕又不要你的命。”
常德福站起來,感到一陣眩暈,搖了搖站定,歪身道“奴才謝皇上開恩。”
溫熱的液體從他臉上滑落,他還未伸手摸上臉。
就聽皇上道“傳令下去,淑華殿外加派人手,皇后娘娘蘇醒后第一時間通知朕。再將梁將軍請來。”
常德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正要應答。
又聽裴辰煜淡然道“先去尋李太醫包扎傷口罷,朕不想再聽到什么有關朕嗜血暴戾的消息。”
常德福瞬間感覺又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紅透的臉上滑落。
他正要俯首,卻又聽到裴辰煜不耐煩地道“速度,朕要快點兒見到梁將軍。”
常德福抹淚,喜極道“奴才,謝過皇上。”
察覺到皇上陡然轉過來陰冷的眼神,常德福飛一般得躥出永延殿。
他就知道皇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怎么說他也是跟著皇上一起長大的。即使他比皇上年長七歲,已是三十有一,皇上也從未將他當做過兄長對待,但是他知道皇上平日里對他的好,除了他觸犯皇上底線的時候。
常德福搖晃著身子,樂呵樂呵地去找專門為皇上、嬪妃診治的御醫總管李太醫。
兩日后,淑華殿中。
若兮躺在榻上,閉著眼,表現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才僅僅過了兩日,她就躺不住了。
不光是因為無趣,還因為跪坐在地上三兩個婢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搞得她心癢難耐,也想要加入其中的迫切心態。
兩日來,她也算是借婢女的口了解到了不少宮中的情況。
她入宮前,當屬袁貴妃袁紫婉最大,為人還算不錯,反正就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不給人添堵。但是因為如意的關系,若兮并不喜歡她。
接下來就是淑妃梁思思,名不配位,私下里飛揚跋扈,性子不及兄長梁靖山穩重,多了些江湖義氣,因此得罪了不少宮中的嬪妃。
用這些婢女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個字——傻。她反倒有點兒喜歡這個淑妃,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與她義結金蘭,一同在后宮中橫行霸道。
她實打實地只記住了以上兩位妃子,其他大多數嬪妃無非就是表面上溫婉賢淑,暗地里卻陰辣狠毒,肆意毆打下人不說,也偷偷殘害了不少的性命。
這種人,若兮決定有多遠就躲多遠,她是死不了,但是要是被人發現她的秘密可就不好了。
除了宮中的嬪妃,最讓若兮好奇的就是連皇上都不曾知曉的宮中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