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這可萬萬不可啊!皇上的旨已經下了,車馬也早已在宮外備好,皇后娘娘不能不走啊!”
常德福心急地跪地,忍不住擦去額際突然冒出來的汗珠。
莫懷安竊笑著抓住往殿內縮的若兮,“我又沒說不走。”
若兮疑惑道:“那你不換衣裳,我們怎么走?”
莫懷安斜眼看向跪地的常德福,負手道:“本公子自然有出宮的法子!”
只見,常德福猛地抬頭,“莫公子,皇上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一切,還是跟著奴才走吧。”
喲,在他面前自稱奴才了。
莫懷安并不領情,“如今已是子時,就算是皇上身邊的德福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出宮,也難免會讓人生疑。”
常德福跪地的身子微僵,并不多言,“這是皇上的吩咐。”
若兮緘默不語,只看著莫懷安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卻突然又無奈地攤手道:“那怎么辦,我已經讓梁將軍幫忙撤去東陽門的守衛了。”
常德福大駭,“莫少爺怎么能將此事告知梁將軍?!”
他就說這事太過危險,皇后娘娘怎么能隨意出宮,還是跟著莫懷安走。如今莫懷安再這么一鬧,孜國不就要出個“皇后娘娘跟著情夫連夜逃出皇宮”的丑聞了嗎?
不行!莫懷安太不靠譜,他得去告訴皇上。
常德福不待莫懷安說話,擔心地看了眼望著莫懷安出神的若兮,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莫懷安瞧著常德福心急火燎的模樣,忍住笑意,故作沉穩道:“德福公公心急什么?本公子何時說過將此事告訴梁將軍了?本公子只不過是寫信告訴他今晚我要回府。”
要不是梁將軍幫忙,他每天晚上怎么會如此順利地進入皇宮。
只是一個時辰前,他特意寫信告訴梁將軍今天他要回府一趟。想必這東陽門今夜是無人看守了。
“那……還請……”
常德福轉身,半躬,陰陽怪氣地道:“還是請皇后娘娘與莫少爺聽從皇上的安排,跟隨奴才從宣陽門出宮。”
莫懷安冷笑道:“德福公公,你不覺得此時從無人看守的東陽門出宮,是最不惹人注目的辦法嗎?”
常德福身子再次躬了躬,微微抬眼,“莫少爺這是想抗旨不遵?”
莫懷安斜眼,“德福公公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久,怎么還學不會變通?”
常德福忽略莫懷安的諷刺,仍一根筋地道:“還請皇后娘……”
一直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若兮,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莫懷安,打斷常德福的話,“本宮去東陽門,莫懷安說的對,那里既然沒有人,我們從那里出宮肯定是最安全保險的。”
“這……”
常德福左右為難,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皇上的命令他怎能不聽。
若兮見常德福還在糾結,她端起架子道:“德福公公若是擔心皇上會責罰,到時候就說是本宮下的命令。”
不等常德福回應,若兮非常著急地拉起莫懷安,朝東面走去。
莫懷安低頭看向若兮拉著他的手,無意識地輕笑出聲,隨后抓住她的衣領,“蠢貨,在那邊。”
誰說東陽門就是在東邊了?
若兮朝著莫懷安的視線看去,“不是東陽門么?”
莫懷安但笑不語,拉著若兮倒退了幾步,回到常德福的身側,小聲嘀咕了幾句。
若兮只見常德福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不自然,月光照耀出他緋紅的面頰,神色一時慌亂無措。
“哦,對了!”
莫懷安又大聲道:“公公可否告訴我們,接應的人在何處?”
常德福這才緩過神來,看向莫懷安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語氣卻是再也正經不過地道:“惠元巷,張記茶鋪的后院。”
莫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