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找失蹤的蕭亦然,望云山莊出動了大半,整個落霞鎮都變得風聲鶴唳,乞巧節的盛景倏然遠去,街道變得冷冷清清。
慧遠站在這寂靜無人的街道,看著四周翩然零落的樹葉,微微的嘆了口氣,莊嚴的眉間多了一絲褶痕。
師叔說晉國故土在涼州的南面,擄走然然的那伙人多半會藏在晉國故土的某個地方,謀劃著向大齊復仇的事情。
他離開斷腸寺已經近一年了,十六歲后他就下了山,一路跋山涉水,通過誦經化緣往南方尋找蕭亦然的蹤跡。
他曾嚴肅的回復過,不會讓她走丟的,可承諾不過半刻時辰,他就將她弄丟了,已經丟了兩年零五個月了。
他見過李厲,是個復仇心切的狠人,他最擔心的是蕭亦然會被李厲他們利用,變成個失了自我的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然然,不管你身在何處,我總會將你找回來的。”
看著異于涼州的荒涼景色,慧遠長長的嘆著氣,邁步朝街巷里走去,他想問問有沒有需要做法事的人家,好尋個落腳之地。
街尾有家林府,原木的門匾上了年歲,都快辨不出字跡,門口的兩根廊柱痕跡斑駁凹凸不平,圍墻也是普通的石塊砌起來的。
說是府邸,還不如說是間稍大的院子。
伸手敲了敲門,過了許久才開了道門縫,露出個探頭探腦的人,一見慧遠是個和尚,就不耐煩的呵斥著“滾”,大門瞬間被重重的摔上。
也是,這個年月大家日子都不好過,晉國雖被齊國收入囊中成為大齊的一部分,可復國的勢力蠢蠢欲動,大齊內部也是憂患重重,偏遠之處更是不安定。
慧遠禮貌性的朝緊閉的大門做了個揖,拖著步子去尋下一戶人家。
“麻子,來的是個什么人,是不是望云山莊的?”
刀疤臉粗嗓子小心的將房門關上,迎著尖嘴猴腮進了地下室。
被叫做麻子的人往地上啐了口濃痰,低聲罵道“是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和尚,問我做不做法事?呸,這不是故意咒老子么!”
刀疤臉擰巴起兩條炭眉,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你給我小聲點,如今望云山莊的人四處在找我們的下落,你想死是不是?
要是知道綁了那丫頭片子跟捅了馬蜂窩似的,老子才不耐干呢!先不說了,毒老還在里邊等著呢。”
地下室的最里處,借著昏黃的燈光,可以看到一位蓬頭垢面,目光陰鷙的老頭兒,二人感受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馬噤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毒……毒老。”
“嗯,來人是誰?”
“是……是個做法事的和尚。”
毒老將那陰鷙毒辣的目光收了回來,放在了右側角落。
那里倒吊著一個身形瘦弱的人,手腕處有著深深的刀痕,鮮血從那里涌出,順著之間滴落到下方的玉碗里。
“此地不宜久留,張一鳴就是個瘋子,要是被他發現了誰了活不了。這丫頭不能帶走,再給我三個時辰,把血收完就能走。
里邊有著濃郁的佛骨花藥氣,可不能浪費。”
說著掃了另外三人一眼,陰笑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一人提升個二十年的功力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多幾十年壽命!”
聽到此番言語,剛才還心驚膽戰的三人,眸光瞬間亮了起來,看向蕭亦然的目光多了火熱。
望云山莊一片混亂,原因是張一鳴聽到自家徒兒失蹤,一怒之下打到了李厲的面前,阻攔他的暗衛直接被他藥翻。
一時之間,哀鴻遍野。
“李厲你是什么意思,我徒兒丟了你竟然瞞著我?”
李厲本就對找不到蕭亦然下落而頭痛,見張一鳴不講理的胡作非為更是煩躁。
他也不是故意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