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合十,跪地叩拜。
這么卑微的求他,只為一頓飯,他憶起先前沈幽提過自己府中的廚子手藝很好,那是他從魏國專程請來的廚子,能不好吃么?
他冷言“本官就是以折磨人為樂趣,想吃飯?忍著罷。”
沈幽絕望得從欄桿里伸出手欲拽住蘇辭的衣擺,人家早就飄得遠遠的,她拽了半天空氣,頹然靠著鐵欄桿,地牢中也沒個窗戶,真叫人難過。
翌日大早,沈幽被自己肚子的“咕嚕”聲吵醒,昨夜那半塊餅子丁點用也沒有,現(xiàn)今肚子更加難受,餓得她兩眼發(fā)花。
地牢內現(xiàn)今只有她一個囚犯,來回走動的護衛(wèi)不時拿眼睛瞟她,每隔半日便有人向蘇辭稟報沈幽的情況。
沈幽為了緩解饑餓帶來的不適,開始假寐。
在稻草上一躺就是半日,到了午后,濕冷的地牢溫度回升了些,便更加難捱,索性起身,撿起昨夜自己拔下的金釵,在地上開始畫畫。
她的牢房很大,空蕩蕩的,好像有無數(shù)個靈魂在注視著她,沈幽就著地上的灰塵,開始自己的創(chuàng)作,一直畫到日暮,外頭已下了一整日的雨,地牢內到處都反水,濕乎乎的,她捋了捋自己的額發(fā),起身注視自己的杰作,滿地都是兵器。
沈家乃姜國百年鑄劍世家,這一代的傳人是個女子,不是沈幽,而是她的姐姐,沈丁。
自從爹爹離世,她和母親的日子更加難捱,沈丁和許氏對她們二人的壓榨和欺凌日愈殘忍,至兩個月前,大概就是過完年的那段日子,因為那件事,她徹底死心,逃出了沈家。
她一個庶出的小姐,身無分文,靠著別人的救濟過活。
一路南下來到長安城,聽說趙國的蘇辭蘇大人殘暴狠厲,蒼蠅都不敢進他的府邸,沈幽便覺這處才是自己的歸所,至少可以暫時躲避姐姐的追殺。
空蕩蕩的地牢內,她散亂著烏發(fā),看見虛空中出現(xiàn)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五官中帶著俊俏,如春風拂面,只要一見他,自己就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