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邊眾人只見兩個影子,一前一后從屋頂上飛身而下,跟天仙下凡一樣好看,德隆帝看著十一歲的即墨羽冷臉“身為太子,絲毫沒有未來之君的樣子,往后一個月,去佛堂禁閉,抄寫經書一百份,哪也不準去。”
蘇辭道“陛下,此事由我府中之人引發,應當先責罰下官。”
他跪地請罪之時,沈幽一凜,校事府之人將她也拿下,她跪地抬首,望向蘇辭的眼眸中端著一份無辜,蘇辭卻并不看她,他挺直背脊,微微昂首,望向前方虛空的某處。
“父皇,蘇大人,這件事是本殿下強迫沈姑娘的,與沈姑娘無干。”
即墨羽道。
德隆帝最見不得蘇辭下跪,他一下跪,整個朝堂便癱瘓了一半,急忙將人扶起“今兒本是高興的,逆子不懂事,如何能責怪蘇大人,倒是這位沈姑娘,武功了得,可是愛卿新收的妾室?”
“正是下官新收的一房妾室,慣常會行走江湖,讓陛下見笑。”
蘇辭說話臉不紅心不跳,沈幽倒是莫名其妙的心跳漏了一拍。
德隆帝打量了沈幽一番,此時即墨羽很合時宜道“父皇,沈姑娘方才還給兒臣做了一個會飛的燈籠,燈籠掛上樹梢之時,她幫兒臣取下來的,請父皇不要責怪沈姑娘,兒臣請求將她拜為師,教兒臣武藝。”
德隆帝猶疑之際,大內侍官端來兩把圈椅,一把給了陛下,一把給了蘇辭蘇大人,德隆帝先將人扶起,蘇辭也不客氣,掀擺坐下,沈幽便慘了些,一直跪地。
她有毒在身,教不了即墨羽武藝,現在又沒自己開口的份,只能干巴巴的等著。
蘇辭瞟了一眼身側之人,道“陛下,讓她做老師,實在小材大用,若是太子殿下何時想學一些輕功,召她入宮就是,其他的武藝,她也不擅長,恐怕枉為人師。”
誰說自己枉為人師了,自己明明很厲害的,要是沒中毒,這宮里的高手,還不得被自己打得服服帖帖。
沈幽默默罵了蘇辭一頓,蘇辭察覺她心中所想,又道“今日之事,下官回府一定將其好好責罰一番,讓她長點記性。”
德隆帝最喜歡蘇辭自己給自己臺階下,連忙道“愛卿不是身子不適,可好些了,前幾日送過去的藥,可有效果?回去就不要過度責罰她了,只是誤會而已。”
“下官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什么藥都無濟于事。”
蘇辭道。
沈幽看他日日生龍活虎,哪里像有病之人,這人慣會裝。
德隆帝心想北野溟的藥怎么會無效,看蘇辭的樣子,一如既往淡然自若,德隆帝心生疑慮,偏頭問沈幽“朕聽聞蘇大人對你愛護有加,你可喚沈幽?是何許人?”
愛護有加?
蘇辭對自己做的事,哪一樁哪一件看起來像愛護自己,這些人眼瞎還是沒長眼?
沈幽道“妾身的確喚沈幽,是姜國人。”
“姜國人”德隆帝思揣片刻,問,“姜國沈氏?滄劍派掌門,是你何人?”
“現今滄劍派掌門沈丁,乃妾身的姐姐。”
“你是沈家庶女?”
“正是。”
“何故到我趙國來?”
“妾身出游趙國,偶然邂逅蘇大人,與大人兩情相悅,后來就被大人收入府中。”
蘇辭先前交代過,不可說她是被嫡姐追殺,姜國那邊的情況德隆帝也不大清楚,說沈幽出游趙國即可。
他如此安排,更主要的是,白皇后是姜國人,沈家與姜國皇族關系甚密,讓白皇后曉得沈幽出逃趙國,恐怕會導致兩國交惡,蘇辭不怕姜國施壓,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拿到解藥一事受阻。
這鬼丫頭很是乖巧的按照他安排的套路說出自己為何來到趙國,德隆帝并未起疑心,道了句“哦”,一眾看官都散了去,該繼續的宴席也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