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道:“本官聽聞你半夜溜出去,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本官要審問審問你。”
“我沒有做什么啊,肚子餓了,出去摸了兩條魚吃,這哪見不得光,大人說話真難聽。”
“摸魚之前,你去了哪里?”
“去解了個手,這還需要報備?”
蘇辭立在黑暗之中,狐疑的盯著她。
沈幽心虛,朝后靠,蘇辭抬步向前,逼近她:“日后再敢把本官的人甩開,本官讓你生不如死。”
“大人,說到這里,我還要問你,你為何派人跟蹤我?”
“呵,真是蠢貨一個,你今夜應該不僅僅甩開了本官的人罷,怎么,還要我點醒你?”
蘇辭嘲笑道。
她恍然大悟:“這些天我姐姐的人沒來找我麻煩,是大人幫我擋住了?”
蘇辭的沉默,算作默認,沈幽騰起一絲感激,想起他方才還嘲笑自己是蠢貨,又把感激的話憋回去,換了一句:“夜深了,大人還是早些回去歇著罷。”
畢竟男女大防。
蘇辭翻身朝沈幽的床上一躺:“今夜本官太累,在此處歇著。”
“就一張床,那我睡哪?”
沈幽抗議。
蘇辭道:“床上,或者地上,你自己選。”
“哼,我還有第三個選擇。”
她取了條繩子,往帳子頂上一綁,飛身躺到了細細的繩子上。
蘇辭瞥她一眼:“碰了那么多病員還不沐浴換衣,是想把病傳給本官?也罷,到時候把你扔爐子里燒了就是,本官可不會讓你好活。”
沈幽被他的話一激,她其實很慫,特別是碰到蘇辭蘇大人之后,在他面前根本硬氣不起來,蘇辭說的話雖然難聽,好歹還算忠言,按照時疫的發展趨勢,的確快控制不住了。
她立馬翻身落地,去屏風后頭提了個桶出門打水,忽然回頭一望,浴桶內怎么冒出熱氣?
她拿手摸了摸,還真是熱水,蘇辭見屏風后頭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問他:“大人,你打的水?你洗了么?你不洗的話,我先洗了......”
好一個蠢貨,蘇辭嗤笑:“本官已經洗過了的水,愛洗不洗。”
沈幽臉色一變,還以為他好心給自己倒了干凈的熱水進去,沒想到居然是他洗過的臟水,她說:“那我換一桶好了,大人可不比我干凈。”
她的話讓蘇辭的太陽穴跳了跳,蘇辭強忍不悅,道:“水房已經沒有熱水了,也不看看什么時辰。”
沈幽立在那處左右為難,索性也不洗了,把臟衣一換,準備翻身上去睡覺,蘇辭睜開一只眼看她,心中又罵了一句“蠢貨”,嘴上卻說:“水是干凈的。”
那一刻,沈幽真想拔刀把他宰了。
屏風后邊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半刻鐘后沈幽穿了衣裳,蘇辭已經睡著,他每日都在忙著政事,也不見他何時閑下來夠,朝官真不好當,何況是他那樣的權臣,外人只看到風光和權勢,卻不曉得權臣也在忍受很多痛苦。
沈幽不知為何自己突然冒出這么多感慨,她又看了蘇辭一眼,伸手替他捏平被角,自己便飛身上繩,這一夜倒是無夢。
翌日沈幽醒來之時,蘇辭已經不見,她睡了一夜的繩子,腰酸背痛,爬上床賴了一會,看看時辰該去送藥,便洗漱一番朝藥房而去。
阿肆如今也攬了個煎藥的活計,時常能見著沈幽,二人閑下來的時候就坐在一處說話解悶,阿肆同她講了許多平國的趣事,平國靠海,而且距離東陸非常近,只隔了一彎海峽,東陸是沈幽從未涉足過的地方,她對東陸很是好奇,同阿肆約定,日后有機會一道結伴去東陸瞧瞧。
一整日的活計非常辛苦,到了夜里,沈幽忙完之后拉上阿肆又去河邊摸魚吃。
今夜他倆吃了魚就回了難民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