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還賣乖。”
“........”
“我看大人是不想曉得我在宅子里看到了什么罷,算了,我不說了。”
她甫一說完,對面那個白衣男子倏忽間已欺身壓上來,蘇辭狡黠的眸子打量她:“本官的炎毒差不多也該發(fā)作了。”
“大人,不要沖動,沖動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那就趕緊把事情講完!”
“有一百多個人在宅子里煉造火油,光是煉油的大鐵鍋,我就看到了十幾口,這樣的一個存儲量,下一次的襲擊,很快了。”
“哼,你以為本官怕他們?笑話,本官從先帝開始便是最年輕的常勝大將軍,于百萬大軍之中取下敵人的首級,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松,光是戰(zhàn)功便有十八件,什么樣的腥風血雨沒見過,他們要來刺殺本官,還得看本官有沒有那個心情接見他們。”
他臉上不見絲毫懼怕,倒是淡定的很,沈幽說:“兩日后是中元節(jié)。”
蘇辭緩笑:“中元節(jié)你不是要去放河燈么,本官準了。”
沈幽是想提醒他,中元節(jié)那些人會發(fā)動攻擊,蘇辭并不領情,只當她想去放河燈,輕松便答應了,沈幽卻突然不想去了,說:“我不去放河燈了。”
“你不是早就嚷嚷著要去?”
“人太多,我覺得危險。”
沈幽垂首道。
蘇辭說:“越危險,越有趣。”
她也不曉得自己的勸解蘇辭有沒有聽明白,蘇辭那夜果真履行承諾,未宿在沈幽房中,過了兩日,也就是中元節(jié)那一日,沈幽得了姬神醫(yī)的允許,可以離開難民營了,彼時的難民營中疫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沒有新增加的感染人數(shù),陳瑜大人還要負責十萬人的安頓之事,忙得腳不沾地。
阿肆一大早去尋沈幽:“沈姑娘,求你帶我也離開這里。”
上回蘇辭把阿肆打的半死,沈幽偷偷給他送過藥,阿肆才撿回一條命,他懇求沈幽將自己帶走,因為外頭的世界才是他所期盼的,難民營之中,只有饑餓、病痛、凌辱,和亂n。
沈幽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自己寄人籬下,如何能再帶一個半大的孩子在旁,她面露難色:“你也曉得,我都自身難保。”
阿肆跪地叩首:“沈姑娘,我若是留在此地,日后的出路,定然只能去做乞丐,姑娘行俠仗義,又有仁慈之心,只要姑娘愿意讓我跟隨,阿肆做牛做馬,都不后悔。”
沈幽于心不忍,與阿肆又有感情,先前不是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日夜照料沈幽,沈幽也沒法痊愈得這么快,蘇辭那處,只能先斬后奏,她點頭:“跟著我,無論作甚,都愿意是么?”
“阿肆做什么都愿意。”
“好,你跟我走。”
沈幽帶著阿肆步上馬車,一路朝蘇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