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行來的灰衣姑娘,那個灰衣姑娘抱著寶劍行走在幽深的巷弄之中,疲憊的雙眼認出眼前的馬車,亮了亮,車廂內露出半張一貫冷淡的臉,沈幽抱著劍淋著雨,立了一會,直到里頭那人沉聲道:“作死在那淋雨?”
她仿佛得了特赦,咧嘴一笑,箭步跨上馬車,帶著一陣濕潤的風鉆入內里,蘇辭嫌棄的用帕子捂住口鼻:“幾日沒洗澡,一股臭味。”
沈幽聞聞自己的身體:“三四日罷,回去就好好洗洗,對不住啊大人。”
她滿面疲憊,清雋的一張臉被污垢染得難看了些,蘇辭的目光從她的臉蛋挪到她懷中的寶劍上,細細打量一番:“你造的?”
“嗯,我給它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幽冥,我娘說我是從幽冥地府出來的孩子,所以就用這個名了,大人覺得如何?”
蘇辭不情愿的點頭:“尚可。”
沈幽被他夸獎了一下,很是受用,露著大白牙笑:“不曉得我的幽冥能賣多少銀子,要是夠一千兩就好了。”
沈家人所造之劍,上萬兩都是有的,她只想要一千兩,因為一千兩的話,五五分,韋大廚剛好得了五百兩銀子娶媳婦,沈幽自己拿了五百兩銀子,夠她吃好幾年的飯,她心底的小九九計算得很好。
蘇辭哂笑她:“一千兩銀子算個什么,你太看不起自己。”
“一千兩很多了啊,夠韋胖子娶秋姑,完成人生大事,也夠我吃好幾年了。”
他看著幽冥劍,不再多話,前頭就到了蘇府,馬車一停落,蘇辭剛摸到長凳邊的傘,面前的姑娘就抱著劍躥下馬車,淋雨小跑入府,沒了蹤影,蘇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油傘,微微嘆息一聲,步出馬車,開了傘,閑庭信步的朝臥房行去。
夜里雨下得更大了,滔天的雨水傾倒下來,沈幽好好的清洗了一番過后,頂著滿頭濕發到后頭去尋吃食,韋胖子看見她回來了,急忙給做了兩個小菜,沈幽就著菜吃了兩大碗米飯,摸著渾圓的肚皮說:“我不在府中這幾日,有什么八卦沒?”